第二天。
刑部大堂。
郭氏一族主犯被押解,踏着青石阶缓缓步入其中。
两侧矗立虎头牌,红底黑字泛着暗光。
正堂悬挂明镜高悬匾额。
青铜镜框雕刻獬豸纹样。
普通人看上一眼,便会不寒而栗。
三通鼓响划破长空。
刑部侍郎稳步上前,端坐正中。
衙役分立两侧,水火棍交叉成十字。
一切按部就班,审理太后遭毒害一案。
令谁看了这般架势,堂下之人都必然会获罪。
审理一段时间。
一人悄无声息步入大堂。
侍郎翻看卷宗的手指突然悬停。
抬头看山故意演,随即快步走出行礼:
“拜见摄政王。”
“你们继续,本王只是旁听。记住,一定要秉公审理。”
“下官谨记。”
吏员快速搬来椅子。
涂一乐坐在一旁。
侍郎继续审理,却没了刚刚的从容与气势。
涂一乐只是聆听,一直不曾开口。
郭楷升身体微动,镣铐随之颤抖作响:
“我倒是听闻,昨日已发现真凶。”
“这是何意?”
涂一乐径直开口:
“就算另有他人,并不代表郭氏一族,没有蓄谋毒害啊。”
如此一说,无形是给出暗示,已将郭氏定罪。
郭氏众人瞬间火冒三丈,吵闹声四起。
郭楷升颤抖的手,指向涂一乐:
“摄政王,此事尚无确凿证据,怎可下此定论?”
“本王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郭氏众人声音更大了些,愤愤咒骂涂一乐。
“皇上驾到。”
一声通报响起。
大堂内瞬间安静下来。
侍郎再次快步走出,整理官袍顺势跪倒在地。
大堂内众人,无不齐齐下跪。
唯独是涂一乐,身子站得笔直,显得不以为意。
“吾皇万岁。”
“免礼。”
小皇帝走向一旁:
“朕只是来看看,你们正常审理。”
两名太监搬来椅子,小心翼翼摆在一旁。
小皇帝坐下后,众人才得以纷纷起身。
郭楷升微微转身,面相小皇帝:
“皇上,臣冤枉啊。听闻已查明真凶,理应还我郭氏清白。”
“朕此次前来,正因此事。查明一切后,理应结案。”
小皇帝的话,明显与摄政王之意截然相反。
侍郎看似端坐正中,实则屁股早已悬空。
书吏正用狼毫蘸墨,突然不禁发抖,墨汁滴落在文书之上,晕开一片乌云。
“启禀皇上。”
涂一乐煞有其事,规规矩矩行礼:
“虽已查明武氏谋害太后,并不能排除郭氏所作所为。”
“摄政王这是何意?如若没有真凭实据,理应以无罪结案。”
“皇后增有暖手炉,便是实打实证据。”
“这已经查明,铸造乃另有其人。”
“那并不能排除,郭氏知晓此事,并参与其中。”
“岂有此理,你分明是强词夺理。”
……
小皇帝、摄政王争吵不休。
所有人不敢造次讲话,只得静静等待。
刚刚还愤愤不平的郭氏众人,皆是只乖乖听着,并不上前开口。
“该说的朕已经说完,继续审理便是。不过,今日便要结案。”
“谨遵……”
侍郎刚刚说到一半,涂一乐又立即说道:
“皇上这般说,便是袒护郭氏。”
“无论如何,继续审理!”
“好,本王倒要看看,天下还有没有王法。”
二人说完,皆是将脸扭向一旁,不再开口。
大堂内所有人都胆战心惊,不知该如何继续。
刑部的一众官吏衙役,都认为自己活到头了。
侍郎颤颤巍巍,继续询问审理。
脑中则是想着,该是如何引导决断。
一阵不疼不痒询问。
大堂之中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侍郎强行继续问话。
可问询之言已经淡入白水。
侍郎尽力,已经问无可问。
郭楷升上前一步,铁链随之发出声响:
“皇上,臣知道,朝中有人容不下我郭氏一族。但无论结果如何,郭氏生是大奉人,死是大奉鬼。无论走到哪里,都会一如既往效忠皇上。”
郭氏众人纷纷应和。
“嚯,你是在影射本王?”
涂一乐站起身来:
“只因你郭氏图谋不轨,谋害太后。在朝中专政揽权,为害朝政。此罪绝不可轻饶。”
这无异于是定下基调。
侍郎已汗流浃背,偷偷瞄了一眼小皇帝方向。
许久,并未见开口。
“经本官审理,郭氏结党,谋害……”
“岂有此理!”
皇上愤然站起身来:
“郭氏家风纯正,想来是大奉中流砥柱,一直只为朝政,从不贪图其他。到了现在,竟然要遭受无妄之灾?朕,绝不答应。”
“皇上,本王之意,郭氏断不可留。”
小皇帝眉目低垂,愤愤看向涂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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