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又一个名字显现,一位又一位大臣五体投地。
转眼之间,景煊帝已经钦点了80多名赐进士,金榜上的空间越来越小,但苏幕遮没看到一个想看到的名字。
不知何时,郭定山走到苏幕遮身后,轻声道:“苏大人,为何那几个臭小子一个也没上榜?我那孙儿……”
话音未落,金榜之上再现一个名字——郭有静。
郭定山那双小眼睛猛然睁大了些,“老夫孙儿是第二名,哈哈,老夫孙儿是第二名……”
景煊帝还是给足了这位左大夫面子,毕竟是位文界高人,没等郭定山上前,郭有静名字前就多出一个朱红色小圈。
“恭喜郭大人!”
“郭大人有个好孙儿呀!”
“……”
没等郭定山谢恩,百官就将其围在中间,张张脸笑,阿谀奉承之语不绝于耳。
就在这时,金榜之上,最后一个名字显现——秦寒。
苏幕遮看到这个名字,双目圆睁,思绪翻滚,心中暗道:“秦寒,看来圣家还是出手了。”
他下意识望向秦墨渊,见其脸上肌肉扭曲,恰似一朵绽放的——菊花。
苏幕遮转瞬就想明白了一切,要不是多年修成的养气功夫,此刻已然开怀大笑,只是肚皮抽搐两下,就压制住了那股笑意。
他上前一步,“恭喜宰相大人,贺喜宰相人,令郎高居赐进士榜第一,你秦家又出一麒麟儿呀!”
周遭的官员不明所以,纷纷抬眼望向金榜,当看到秦寒的名字时,一个个走上前去。
“恭喜宰相大人!”
“恭喜秦家又出一麒麟儿……”
“……”
同样的话术,苏幕遮说一遍,周围之人又重复数遍,差点没把秦墨渊噎死。
秦墨渊脸上肌肉彻底拧在了一起,那朵菊花已然完全绽放。
“赐进士榜第一?寒儿只差一位就是圣进士?为什么?为什么不是圣进士?”秦墨渊一个踉跄,差点没晕过去。
“哟!哟!哟!”他身边几位大人赶紧扶住了他,“宰大人,令郎高中赐进士榜第一,您怎么看上去不太高兴呀?”
没等秦墨渊说话,苏幕遮先开了口,“高兴,怎么不高兴?宰相大人都高兴的差点晕过去了……”
随即,他一脸笑意的望向秦墨渊,“宰相大人,不知本官说的可对?”
秦墨渊只觉喉咙一甜,一口老血即将出口,却硬生生被他咽了回去。
这就是一朝宰府的养气功夫,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更何况只是一口血呢?
与此同时,苏府,陶然居,气氛压抑得近乎凝固。
老马仿若丢了魂般,机械地重复着:“公子没上榜,公子没上榜……”声音干涩沙哑,每一个字都似有千钧重。
他的脊背也仿佛被这噩耗压弯,一瞬间,岁月的痕迹在他脸上沟壑纵横,整个人好似老了好几岁。
苏若兮柳眉紧蹙,口中喃喃:“小辞子没上榜?老哥也没上榜?”她的眼神满是狐疑与困惑,“这绝无可能!就连郭有静那功底最差的都上榜了……”话语间,她下意识握紧拳头,指节泛白。
阮心亦是怔在原地,双眼死死地盯着金榜,眼神空洞,嘴唇微微颤抖,嗫嚅着:“公子落榜了?怎么会?”
满院死寂中,唯有吴彩笺神色平静,她环顾着院中三人,终是轻叹一声,道:“楚辞那个祸害,怎么可能上这赐进士榜?”
此言一出,如石破天惊。
苏若兮、老马和阮心的目光瞬间如利刃般射向吴彩笺,杀意凛冽。
苏若兮身侧,两柄剑嗡嗡震颤,似是在呼应主人的愤怒。
“你这话,什么意思?”苏若兮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逼问道,字字透着森寒。
吴彩笺心下一惊,不敢再卖关子,连忙说道:“急什么?这只是赐进士榜,楚辞那个祸害,定在圣进士榜!”
老马闻言,原本黯淡的眸子瞬间亮起,仿若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他猛地抬头,望向文庙方向,浑浊的眼中满是希冀与期待。
唯有芸娘一人心中哀叹,“唉——,夫君定是落榜了!”
楚宅内,同样是一片慌乱。
楚母身形一晃,险些昏厥过去,知府杨叶在旁解释了好一阵,楚家所有人才渐渐明白。
山阳集,街头巷尾,百姓们皆面带愁容,交头接耳。
“咱们公子没上榜……”
“不知道呀!”
“……”
小男孩仰头望着妇人,眼中泪水打转,声音带着哭腔,“娘,你不是说公子肯定上榜吗?”
妇人也是一脸茫然,嗫嚅着:“定是这金榜出了差错……”
镇魔关,八百武安铁卫也是满脸困惑。
“这第一名秦寒是哪冒出来的?怎么看着这个名字就来气?”
“少将军呢?咋没见咱少将军的名字?”
“吵吵啥?你们懂个屁!这是赐进士榜,少将军怎会在这上面?少将定是在圣进士榜!”
“……”
学海之中,秦寒死死盯着金榜上自己的名字,脸色铁青,仿若吃了苍蝇般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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