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父,我们想要拜见广远禅师。”
“若是禅师无暇,广渡禅师或者无心法师都行,他们应该都认识我。”
山门外的知客僧朝着沈翊躬身行礼:
“敢问施主名讳。”
沈翊微微一顿,笑了笑。
……
藏经阁前。
无心一袭白衣僧袍胜雪。
与一身灰衣的扫地老僧相对。
无心眉目微阖,双手合十,正襟危坐,周身气息微微起伏,如静潭涟漪。
老僧则是一手杵着下巴,
似是困倦,伸手打着哈欠。
无心微微睁开眼,老僧随口道:
“如何?”
“造化通玄,一时难以悟透。”
老僧嘿然一笑:
“小小年纪,贪多嚼不烂。”
“若是你能一朝顿悟,那老和尚我这两百年岂不是白修了,慢慢感悟,常感常新。”
“要是你真能完全消化成自己的东西,
那你也就天人在望了。”
无心微微颔首:
“多谢圣僧师父传法。”
这时。
一名知客僧走近院里,遥遥出声道:
“无心师兄,有客人找。”
无心心中微微一顿:
“可曾通了姓名?”
“来人只说,前尘未敢忘,梵院送旧人。”
无心轻声自语:
“前尘未忘。”
“忘尘。”
老僧乐呵呵一笑:
“那小子来了。”
无心眼眸一亮,笑着道:
“那我去迎一迎。”
山门口。
陶桃狐疑道:
“陈,郁……”
“你上来便要找天心寺的主持方丈,你确定一会儿天心寺不是去集结降龙伏虎大阵过来收你的?”
沈翊嘿嘿一笑:
“谁知道呢。”
便在此时,一袭白衣,丰神俊朗的无心自山门中迎步而来,他见了沈翊,当即笑着行礼:
“沈施主,一别有余,风采更胜往昔!”
岂止风采更胜,沈翊的实力更是与西陵所见有了云泥之别。
不到一年时间。
沈翊竟已跃居地榜绝顶之列,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清风和无心刚回到大夏之时,几乎是傻眼了,清风禁不住好奇,当场就想算一算沈翊是不是有什么奇遇,方能如此进步神速。
结果就在起卦的刹那,
清风脸色一变,无心问他为何停了。
清风道:
“我有预感,若是不停,我也不用走回青城了,你给道士我一把火烧了。”
“随便收点骨灰朝风里一扬,这样又快又洒脱。”
沈翊笑道:
“无心师父也还活着,也很不错。”
陶桃一听沈翊这话说的,这不是咒别人吗?
无心却是一笑,更是丝毫没有生气,沈翊虽有调侃之意,但说的也是事实。
无心在西陵群狼环伺之地要另立新教,那是稍有不慎,便会落个尸骨无存,行神俱灭的下场。
能够安然归来,怎能不算是幸事。
“多谢施主挂怀。”
“已辟得一片净土,当是徐徐图之。”
除了沈翊,其他人皆听不懂无心这谜语般的回答,陶桃只觉这两人指定藏着事儿。
无心伸臂作引:
“走吧。”
“我带你和你的朋友进去。”
沈翊颔首,全由无心安排。
无心将陶桃和莫闲游安排在天心禅房,而后又依次拜见了往日相熟的各位首座。
再就是广渡禅师和广远禅师。
广远禅师道:
“忘尘,尔一路杀孽缠身。”
“所行所事。”
“可曾更添迷障。”
沈翊微微摇头:
“回方丈,弟子以剑破迷惘,刀问本心,行侠仗义,并无迷惘。”
广远禅师只是轻叹:
“善。”
“持而恒之,勿忘本心。”
沈翊双手合十,行了一个久违的佛礼:
“弟子谨记。”
最后,无心带着沈翊来到了藏经阁。
老僧闲坐茶台前,身前已经摆好了两个蒲团,两杯清茶升腾白烟袅袅,已是等候多时。
无心和沈翊并肩迈入阁楼门槛,朝着老僧齐齐施礼:
“圣僧师父。”
“老前辈。”
老僧点点头:
“坐。”
两人依言落座。
沈翊和无心动作齐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轻轻发出一道啧响。
老僧脸上挂着笑容,看着沈翊和无心的目光,很是慈祥。
他的目光特地在沈翊身上打量了几圈,嘴角笑容更盛:
“你小子,一年不到从宗师踏入大宗师之境,真是让我都开了眼了。”
“我记得就算是当年的白帝,也绝没有你这般快的修行速度,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被别人惊叹也就算了。
被自己视为长辈的圣僧这般盛赞。
沈翊顿感有些脸红,这哪是什么天赋,只不过是开挂罢了。
沈翊轻轻一咳:
“略有奇遇,略有奇遇。”
老僧却是不以为意地摆摆手:
“不必自谦,能修到地榜的武者,谁没有奇遇,坦然受之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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