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场漫天大雪的夜晚,长安城的风像刀子一样刮过深巷,贫瘠的柴门外传来几声稚嫩的啼哭没人会去理会。世道艰难,家家自顾不暇哪还有闲情理会别人的命运,然而那扇破败的柴门后正发生着一个即将改变时代的故事。】
“谁说不是呢?一天天紧巴巴的过说不定哪天就没了。”
“哎,人家王公贵族不管什么时候过的都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哪还有人记得我们,连施舍都不愿意。”
“这讲的是谁啊,命运……也得有那个运道才能改变呐。”
【‘这是私生子’男人看着女人,女人脸色苍白而男人在旁边轻声叹息,‘命薄如纸,活不了几天的’他咬了咬牙最终没有把孩子丢弃,像是赌上一点怜悯又像是赌上一点希望,他将那孩子踹入怀中抱紧,仿佛想用仅存的温度换来他的喘息,谁也没想到这个生命的开端竟如此卑微的人日后会成为大汉千秋伟业的奠基者。】
“这么说来,还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呢。”
“命啊,难说。”
二人看着路边已经冻僵的孩子,面露不忍“救吗?”女人轻声询问,“如果他还活着,救吧。”男人叹了口气。
他们夫妻二人在看到眼前这个孩子的时候,天幕也在播放着,似乎是上天的怜悯,天幕的声音与此时的画面相应,竟让二人产生了一丝不忍之情。
男人让人去看看那孩子是否还有气息,得到肯定回答后,便让人把他放到附近的客栈里,给他付了钱并叫了一些热水。男孩在温暖的环境中慢慢醒来,看到身边有人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抬手就要攻击,可是冻得太久还没有缓过来,一个踉跄,好在男人扶住了他。
男人慢慢讲述着来龙去脉,男孩眼中的警惕也慢慢消去,他别扭的道谢,模样有些羞涩。男人并不在意,拿出一些铜钱递给他,让男孩以后好好活着,从刚才男孩的表现来看,有些武功底子,应该能找些好伙计。
男孩看着他起身走出去,怔怔的,一时竟忘了询问恩人姓名。
【我的名字叫做卫青,我不知道这名字究竟是谁给我取的,他像一片野草无根无依,就在风雨中成长活的倔强,我的出生日期我已经记不得了。小时候别人喊我郑家小奴我常常恨得咬紧牙关却不敢吭声。郑季是我的生父可我在他家里连狗都不如,他让我放羊、挑水、打杂,干尽了最脏最累的活,郑家的孩子站在高高的屋檐下指着我大叫喊我野种。
那时的我还太小不懂反抗,只能把眼泪咽到肚子里,我夜里就缩在羊圈里,我看着天边的星常常问自己我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星星不回答我,他们只是在高高的天上一闪一闪,离我很远很远。后来有一次我不小心摔破了一只水罐子,郑家的儿子就突然抓住我把我摁在地上打得头破血流,他还边打边骂,那一刻我突然就觉得再留在这里我就是个活死人,所以我跑了。】
卫青微微一愣,他以为天幕会像说起去病时的那样只说他的能力功绩,如今看来是要回顾他的生平。
“是大将军啊!”将士们兴奋的呐喊,仿佛说的是自己一般自豪。
“竟是生父?这般行径怎配当一个父亲?”
“这郑家小儿小小年纪就如此欺辱人,不堪大用。”
【我带着满身的伤跑到了母亲身边,我母亲的头发已经花白,手上全是裂口就像树里的老树皮,她看到我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但很快平静了下来只说了一句回来了就好,她没多问也没有多说只是第二天一早她悄悄起来摸黑做了一碗粗粒的糙米饭推到我面前,我知道她没什么可以给我的,她也是可怜人她只能给我这微薄的温暖。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又酸又热那一刻我就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要让她过上不被人欺负的日子。我们一家的人都姓卫,我家里姐妹挺多的大姐叫孺姊,二姐叫少儿,还有三姐叫子夫。所以日夜操劳我母亲几乎累弯了腰但是还是顾不上我,后来家里实在养不起我我就被送到了平阳侯府,去给公主做骑奴,骑奴是什么说白了就是奴仆。】
“奴仆又如何?真汉子可不在乎这些!”
“这要有多大的毅力才能坚持下来啊?我要是像他一样,早就榜上有名了。”
一个书生正在给学生讲授《汉书》。听到天幕所说,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学生们疑惑的眼神,他轻声说道:“卫青这人,命硬得很。从骑奴到大将军,靠的不是世家的荫庇,而是自己的血性。你们这些人,怕是要学学这骑奴的骨头!”学生们纷纷点头。
【我以为命运已经把我压到了最底但是我不知道那只是一个开始,在平阳侯府我依旧是被人差遣的命,我白天赶马喂马夜里我就睡马厩,公主的家丁常常拿我取乐推我下泥坑,抢走我好不容易藏起来的一块干饼,我就攥紧了拳头但是我只能忍耐。
我卫青一个骑奴哪有资格出头啊,可是忍耐不代表屈服,每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会盯着天边的星星默默告诉自己,我不会永远做一个奴隶,总有一天我要站起来,我要堂堂正正的活着!所以我抓紧了每一个机会,闲暇时我学会了骑马,练习弓箭,赶马的时候我默默记住每一条路,即使是给公主牵马时,我也昂着头眼里不藏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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