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温声解释道:“我们是族人,是一脉同枝的,何况你还做过我的书童,关系更比一般人亲近,我这不是赶你走,是为了你好。
南市的市令之前欠我一个人情,你去他手底下做事,他看在我的面子上总要照顾你几分的,这样上值干的也舒心。
而且市场上没有衙门里那么复杂,油水也足,吃吃喝喝的有许多便利之处,能让家里宽裕几分,对于你来说是个不错的去处,也是我仔细斟酌过的。”
“平安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小虎认真道:“但是我不想去市场上做事,我就想跟着你学本事,老实说,我不想再像以前那样窝窝囊囊过一辈子了,以后不管是上阵杀敌也好还是怎样,是死是活我都不后悔,现在我哥腿也好了,南市这份活儿让我哥去吧!”
“小虎,大强叔老了,大虎哥腿伤才刚好,还有两个孩子还那么小,你跟着我,你让他们怎么放心嘛?”张平安无奈道。
“以往在家里,能干的活我都会尽量干了,让我养家、照顾侄儿,我都没二话,要是我哥腿伤还没好,我指定不能说这话,做人不能没良心,但现在我哥腿也好了,家里日子也好过了,我就想跟着我的心做事,我就想跟着你啊,平安哥,我想学本事”,小虎说着说着眼圈儿就红了,但表情却越加坚定。
最后道:“平安哥,我也知道这事儿肯定让你为难了,你要是顾虑我家里的话,我回去跟我爹说,让他来跟你讲,他肯定愿意让我跟着你,一家子总得出个有出息的吧!”
说完也不等张平安回话,小虎便噔噔噔跑出去了。
张平安起身走了两步想追,再想一想还是作罢了,小虎这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等大强叔来了之后仔细跟他们说清楚也好,无论如何,这次他肯定是不会让小虎跟着的。
张平安满心无奈的摇了摇头后,便不再管了。
不一会儿,猫蛋过来了。
刘三郎最近都在抓紧时间练兵,没时间管这小子,是以猫蛋儿在军营里倒是过得如鱼得水,自在的很。
他年纪不大,身手不错,加上父亲和舅舅又都是有品级的官员,在军营里基本没人难为他。
又能和其他人一起操练,正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活。
“小舅,我刚看小虎叔怎么跑出去了?”猫蛋儿坐下后好奇地问道。
“哦,你小虎叔家有点事儿,他回去一趟,别瞎打听”,张平安随口回道。
又瞥了外甥一眼,道:“你这小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我啥事儿?”
“唉呀,小舅,我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啊?”猫蛋儿嘻嘻笑道。
他性子比亲爹刘三郎可外向活泼多了,像大丫。
张平安沉声不语,忙着低头画线路图,也没管猫蛋儿,反正憋不住了,这小子自己会说的。
果不其然,猫蛋儿喝了几杯茶,又吃了几块点心后,看张平安没理他,才磨磨蹭蹭道:“小舅,我爹说让我到时候和你待一起,嗯,就是,你能不能帮我去说说,让我跟他们一起走,也做前锋兵?”
“你这岁数还不到参军的年龄呢,就那么想上战场?”张平安搁下笔问道。
“对,这是我从小就向往的”,猫蛋儿认真道。
“别人家都是想尽办法躲避兵役,你却上赶子往上凑”,张平安摇摇头,“真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孩子啊!”
“小舅!”猫蛋儿喊道。
“喊我啥都没用,这事我不能帮你”,张平安淡定道。
接着目光如炬地看向猫蛋儿,满脸严肃:“不管是我,还是你爹,都不会允许你去的,这次你要是敢偷跑,我就让你爹和你断绝关系,说到做到,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会,猫蛋儿,你不能总仗着自己年纪小就一直这么任性!”
“可我是认真的”,猫蛋儿高声道。
“我相信你现在是认真的,可你还太小了,若两年后,你年满十六了,还是想参军的话,我绝不反对,这是底线!”张平安语气坚定道。
猫蛋儿闻言有些悻悻的,低声道:“等两年后,仗都快打完了。”
“呵呵,怎么可能,你当打胜仗是跟吃饭一样简单?何况敌军主力现在都在北地,这是他们的主场,打起仗来必然是一场恶战的,你太小瞧他们了!
北方幅员辽阔,除了陕西、山西、河北、山东等地外,还有关外辽东地区,外加西域各小国,多少名将征战一生,也没能将这些地方全部收复,划入朝廷版图,你还觉得两年就能把仗打完?”张平安反问道。
“辽东?西域?”猫蛋儿喃喃重复道,一脸沉思。
“既然你有闯荡的决心和勇气,那么你就不能坐井观天,不光是辽东和西域,更远处还有中东各国,那里的人都是黄头发、蓝眼睛、高鼻梁,丝绸之路就是被前人用脚步一步一步丈量出来的,有空的话多读点书,做将军不光只是武刀弄枪,更重要还是要胸中有丘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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