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哥王二哥两人也有眼色,招呼着其他人去院子外修理农具,只留了年纪最小的瘌痢头在家。
许大夫犹豫半晌,还是开口问道:“姑娘,我听王大哥说你是他家的亲戚,不知怎的会流落到山里来?我看你这副样子也不像是吃过苦的,山里的日子可不像你想的那么轻松,如果你山外还有家人的话,还是投奔家人为好。”
五丫听得出这人是真的在关心自己,对他印象不由更好了一些,沉默片刻后才回道:“可能回不去了,就是回去也是给家里人添麻烦。”
“怎么这么说?”许大夫愣了愣,“只要不是作奸犯科、杀人放火要蹲大狱的大事,身家清白,就没有过不下去的坎儿,亲人始终是亲人,我相信他们不会不管你的。”
五丫摇了摇头,不知如何说起,想起这些糟心事她也很伤心,不由流下泪来,想到有外男在,又赶紧拿出帕子擦了擦。
许大夫见了叹一口气,知道各人有各人的难处,他是个体面人,也就不再追根究底的问了。
不一会儿,徐二娘摆好饭,招呼大家坐下,又率先将两只鸡腿分别夹给许大夫和五丫。“快吃,这老母鸡炖了一下午了,香的很,很补人的!”
五丫和许大夫见了都赶忙推拒,山里养鸡不容易,经常有黄鼠狼、蛇之类的叼走,养鸡就跟养崽子似的,他们哪儿能一下子就把两只鸡腿吃了。
“行了,别推来让去了,两只鸡腿算什么,许大夫你之前还救过我们家人的命呢,你们俩真要是成了,可得请我吃谢媒饭的,到时候我不止要吃两只鸡腿,还得加上两只鸡翅膀哩,哈哈,快吃吧!”徐二娘摆摆手玩笑道,不让两人推来推去。
桌上其他人听了也都善意的笑了,几个孩子还有些起哄的意思,瘌痢头脆声道:“到时候我要吃喜糖和喜蛋!”
“少不了你的,快吃饭吧,人小鬼大的”,徐二娘笑笑。
一顿饭吃的很愉快,徐二娘以为事儿成了,高兴不已。
殊不知,其实并不是那么回事儿。
五丫和许大夫都没那个意思。
吃完一顿丰盛的晚饭后,天色还不算太晚,远处霞光满天,耀眼夺目。
大人们都瘫在椅子上喝茶,不想动弹,几个孩子则在院子外玩闹。
许大夫正想告辞离开,谁料突然看到附近山头的老光棍老李头推门进来,身后还跟了一些邻居和族人。
人不算多,只有五六个,但看起来就气势汹汹的,来者不善。
许大夫这准备离开的脚步就停下了。
皱眉看着来人问道:“老李头,你这是干嘛?拿着锄头铁锹的,想动手不成,快放下!”
五丫看到来的几人中为首的那个不由倒退几步。
被叫老李头的那个老汉正是前几日最后买她的那个老光棍。
本以为这几日都没人来找就没事了,谁料正当事情有转机的时候,这人却又突然出现。
一时心绪杂乱,震惊不已!
老李头也认识许大夫,就是不熟悉而已。
在山中经常会碰到蛇虫鼠蚁、毒草毒药的,因此大夫就尤为重要,加之这附近只有许大夫一个正儿八经的大夫。
一般山民也就轻易不会得罪他,老李头也给许大夫面子,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最后道:“这人要真是死了,我也就自认倒霉算了,可既然救活了,那我就没有放着人不管的道理,自然得把她找回去给我做婆娘,真金白银我可是花出去了!”
越说,老李头底气越足,仗着后面有人给自己壮胆,又对王富贵家的几人叫嚣道:“老王家的,我也不是要找你们的茬,识相的就把人交出来,咱们这事就算了了,本来这事儿跟你们也没什么关系。”
王富贵能在吃人的底层社会中摸爬滚打过得不错,自然不是个软蛋,闻言冷着脸骂道:“滚蛋!跟谁家门口闹事呢?当俺老王家的人是软蛋不成,前几日人要死不活的时候你不来要,这几日俺们家花费了大力气,又是喂药又是炖鸡的,把人救活了,你又来摘现成的果子,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儿!何况现在人已经许给许大夫了,就算你要把人带走,也得先问问许大夫再说。”
“啥?”老李头平时就是个怂人,要不那先前的老汉父子俩也不敢将快死的五丫卖给他。
闻言傻眼了,望向身后找到助势的人,想让他们给出个主意。
剩余人自然也不愿意得罪许大夫,又碍着面子,来都来了,总得帮老李头一把,于是跟许大夫确认道:“许大夫,这女子你真定下了?”
徐二娘和王富贵等王家人也一起望向许大夫,等着答案。
五丫惊惧不已,紧紧扯着徐二娘的袖子,低声哀求道:“我不要跟他走!”
“放心,别怕”,徐二娘安抚道,“人许大夫定下的媳妇儿,干他老李头什么事儿,哼,咱们可不是软柿子,我那几家亲戚就住在隔壁山头,家里十好几条汉子呢,他们要真敢动手,咱们就喊人来,看谁赢输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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