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的船上,进忠和陈近南正坐在甲板上下棋。
远远有一条小船扮做渔船正快速的往这边靠过来,元诚走了过来,低声说道,“侯爷,又有渔船靠过来了。”
进忠点点头,眼睛依旧盯在棋盘上。“来者是客,有陈总舵主在呢,怕什么!”
元诚躬身退了下去,不一会儿那船便靠了过来,船上有一穿着斗笠蓑衣头戴草帽的中年人一跃而起跳到了官船上。
他看到二人正在下棋,竟是一愣,随即朝陈近南拱手说道。“陈总舵主,我来救你。”
正在这时,云虚从船舱里走了出来,到了进忠边儿上,他递了张签子交到进忠手里。
进忠扫了一眼,便将那签子放在小桌上,推到了陈近南的面前。
陈近南将那签子拿起来看,只见上面写着,‘周兴元,家住河南沧州狮子岭周家村,村中皆为周家族亲。
母高周氏,西五十里外高家村,村中半数为高家族亲。
妻张氏,南三十里张家村人,村中五十二户,除两户外姓人之外,皆为张周氏族亲。’
看见陈近南捏着那张签子的手抖了一下,进忠忍不住笑道。“这位周兴元可不在名单之上,自然现在已经加进去了。
你们这些人当真有趣,你随我到京中做官之事早已昭告天下,可他们就是不信邪,总以为你是被迫的,依旧自动送上门来。”
进忠瞥了那周兴元一眼,点点头,“这个还好,至少没一上船就刀剑相向。”
难道我不是被迫的?陈近南暗暗瞪了进忠一眼,随后叹了口气。
他转身看着周兴元将那签子递了过去,说道,“周大哥,你看看这个吧。”
周兴元一瞧,倒吸一口冷气,立刻将那签子扯碎。他指着进忠厉声喝道,“你想干什么?”
进忠白了他一眼,没爱搭理他。旁边的云虚说道,“谋反乃诛灭九族大罪,然陈近南陈总舵主为保护各位全族性命,自愿进京为官,效忠圣上。还请这位壮士莫要辜负陈总舵主的一番美意。”
周兴元怎么来又怎么走,只是来时自信满满,走时悲愤交加。
陈近南叹了口气,刚拿起一粒白子就看见进忠落下的黑子已连成四颗,他将那颗白子扔进棋篓叹了口气,“我输了!”
进忠瞧了他一眼,“你还能挣扎一步。”
陈近南摆摆手,“必输之局,再挣扎也是徒劳无功。这五子棋果然精妙,看似简单,却步步杀机尽显,竟是一步也放松不得。
不知这五子棋是何人传授侯爷?”
进忠一扬头,“我媳妇!”
陈近南……你有媳妇你了不起!
卉迟此时正把鄂尔多逼在房间墙角,她翻了个白眼,“你跑什么?上个药而已,我还能吃了你?”
鄂尔多红着脸说道,“公主,男女大防……”
卉迟一瞪眼睛,“少来那套,我又不是第一次给你上药!”
鄂尔多都要羞死了,“公主,上次是你趁人之危,你趁着章太医给我灌了麻沸散,昏昏沉沉的时候下的手,我都没法反抗。”
卉迟噗嗤一笑说道,“来,斜着眼睛看我!那天你斜着眼睛看那些天地会的人,眼神特别凌厉,可够劲儿了。今儿这委屈巴巴的模样,好像个被流氓调戏的小媳妇一样。”
鄂尔多没法子,他一猫腰从池的胳膊底下钻了过去,卉迟也不追,她转身冷着脸看着鄂尔多,随手将伤药往床上一丢,转身就坐了下来。
“你走吧。”
鄂尔多一听便松了口气,转身就往外走,可下一秒,他的脚便死死的钉在地上,因为卉迟说道,“今儿你要走了,日后也就不必见本宫了,把本宫的平安扣放下。”
鄂尔多猛的转身盯着卉迟,眼珠子都红了。他的心慌的一瞬,几乎立即便打定了主意,他慢慢走回到卉迟面前单膝跪了下来。“公主,你是什么意思?”
卉迟看向鄂尔多说道。“你以为广州的这个差事,就必须让我阿玛来办吗?但凡是意淫官场多年的,谁也想不出这个法子。
只要捏着那些天地会反贼的族亲,便能挟制陈近南。只是我阿玛不耐烦与他多做周旋,这才出了手。
所以,皇舅舅要我额娘阿玛带着我一同与你南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我不信你猜不到。
我确实喜欢你,也想与你亲近。可你若是无意,直说便是,我身为大清固伦乐安公主,也犯不上强人所难。”
卉迟说完又瞥了他一眼,便要起身离开。鄂尔多连忙伸手握住了卉迟放在腿上的小手。
鄂尔多眼眶泛红,他低下头,轻声说道,“公主,下官不是不愿,而是担心对公主名声有害。”
卉迟嗤笑一声说道。“这艘船上。伺候的人尽数出自毓庆宫。别说是本宫扒了你的衣服给你上药。便是今日本宫在这儿要了你的身子,谁要敢传出去半个字?
不愿就是不愿,你也甭给本宫找那些借口。放心,打从那一刻起,你依旧做你的九门提督,本宫也依旧做乐安公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