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半蹲在床前,手中棉布蘸着刚熬好的药膏,小心地擦拭着男子的伤口。
他边擦边骂骂咧咧:
"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庄子还等着我打猎开荤呢,偏遇上你这么个活祖宗。"
他将人翻了个身,继续抱怨:
"半年才攒下的几块灵石,全被你吸了。
你要死就痛快些,这么吊着算怎么回事?
害得老子哪儿都去不成,尽在这儿当老妈子!"
屋外,徐也和姜可儿对视一眼。
从这番碎碎念中,他们听出了关键——这重伤垂死之人,竟是梁子不惜耗尽积蓄所救下的。
"你可千万别是什么邪修啊!"
梁子摆出了个奥特曼的手势,紧张兮兮道:
"要是醒来反手给我一刀,老子找谁说理去......"
此时,姜可儿挑眉看向徐也,眼中带着促狭的笑意。
他之前言之凿凿分析了一堆,结果没想到这个方脸修士就是纯纯的热心肠。
月光下,徐也摸了摸鼻子,难得露出几分尴尬。
凝视着屋内情形,低声说道:
"此人应当是个无门无派的散修......"
姜可儿微微颔首,"不错,此人灵根驳杂不纯,乃是下品杂灵根之相,各大宗门都不会收这样的弟子。"
徐也此刻心思飘忽,并未注意到姜可儿能一眼看穿他人灵根的非凡之处。
他随手捏出一枚中品灵石:"给他留些灵石相助......我们也该返回宗门了。"
"且慢。"
姜可儿突然按住徐也的手腕。
"既然都到了此处,不如进去看个明白。
若那伤者真是邪魔外道之辈,我们也好替他了却这桩因果。"
徐也略一沉吟。
想到梁子不过是个练气二层的小修士,却为了救一个素不相识之人,不惜在闹市卖艺筹钱买药,这份赤诚之心确实难得。
便点头应允:"也好。"
"道友,可否容我二人入内一叙?"
他清朗的声音传入屋内。
正在换药的梁子闻言浑身一颤,手中的药罐"咣当"一声撞在床沿。
他虽然勉强算是个修士,却从未与其他修行之人有过交集。
此刻竟有人悄无声息地摸到门前,而他却毫无察觉,这说明来人的修为必远在他之上。
"该不会是......"
梁子心头狂跳,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床上奄奄一息的男子。
心中默念,最好是在城里看到的那两位前辈。
若是这人的仇家找上门来,我这条小命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想到此处,他不禁暗骂一声:"真是个煞星!"
手忙脚乱地整理着粗布衣衫,清了清嗓子:"咳咳......不知两位前辈......"
话音未落,眼前一花,徐也和姜可儿已然出现在他面前。
月光透过窗缝,待看清二人面容,梁子紧绷的心弦才稍稍放松。
果然是成仙楼上见到的那对璧人......
二人面带和煦笑容,周身气息平和,没有丝毫凶煞之气。
梁子那颗悬到嗓子眼的心,这才一点一点落回原处。
粗糙的大手不自觉地搓着衣角,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般,局促地站在床前,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见过两位前辈,晚辈......晚辈......晚辈给两位前辈磕头了!”
他从未与修士打过交道,但也听闻,一个境界一重天。
并且修士皆是桀骜孤高之辈,稍有不悦便会痛下杀手。
自己既然不知道礼数,磕头总不会有错吧......
嘭—嘭—嘭!
徐也姜可儿目瞪口呆......什么情况???
一股无形之力将梁子缓缓托起。
“道友不必行此大礼,此番前来只为感谢城内仗义之举,并无他意。”
“啊?!
两位前辈万万使不得哇!
区区一些铜钱,怎敢劳两位前辈亲至,晚辈惶恐啊!”
徐也从未见过如此拘谨之人,心下不由得升起了些许好奇。
“道友可曾遇到过迫害,才会表现得如此谨慎?”
“我梁子可是喇叭沟的大英雄,谁敢......”
说着他挺直了腰板,可当与徐也目光交汇后,顿时恢复了之前那不堪的模样。
“没......没,只是晚辈第一次见过真正的大修士,不知......不知......”
徐也咂摸着这个“喇叭沟”,总感觉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是个什么地方。
他看着低头耸肩的梁子,想了想后,丢出了一个灵储袋。
“里面有几百块下品灵石,想来以你的实力难以获取,省着些用吧!”
梁子接下时还有些茫然,当徐也报出数量,他捧着那灵储袋犹如烫手山芋一般,不知该如何自处。
扑通一声,又磕起了头......
“前辈,使不得啊使不得!
晚辈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灵石,收了会折寿的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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