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哲深和师爷前后脚来到公堂。
公堂里,整整齐齐跪着一排人,身上全都用绳索绑得严严实实。
虽然他们都低着头,可吴哲深还是认出了其中几人。
正是谢氏族中一些名声在外的纨绔。
他们身上可都背着不少罪孽。
吴哲深呆呆地站在公案边,有些难以置信。
以至于,衙门口挤满围观的百姓,发出嘈杂的声音都被他自动过滤了。
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问题。
谢氏为何要让这些人来自首。
“吴大人。”站在一旁的谢岐上前两步,对着吴哲深拱手道:“我谢氏受擎王殿下感召,今日特意带族中一些罪孽深重之人前来自首。”
“以表我谢氏悔过自新的决心!”
擎王!
吴哲深心中的困惑终于找到了答案。
可这个答案非但没有让他释然,反而更加困惑。
让世家子弟集体出来自首,这种事情想都不敢想,更别说能做到了。
而擎王居然做到了。
他是如何做到的呢?
“陈师爷。”吴哲深扭头,急切交代道:“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你速速将这九人的口供录下,记得让他们签字画押。”
“属下明白!”
吴哲深交代完,一边朝门口走去,一边大喊:“备轿,本官要去驿馆!”
……
吴哲深见到赵羿时,赵羿正在用早膳。
“吴大人,用过早膳了吗?没用过就坐下来一起吃点。”
赵羿十分好客地招呼了一声。
“不了,我已用过早膳。”吴哲深客气了一句,迫不及待进入正题,“王爷,今早谢氏有九人前来公堂自首。”
“此事可与您有关?”
赵羿随意点了点头,“是我让谢氏的人交出来的。”
“你先坐,我慢慢跟你解释。”
待吴哲深坐在圆凳上后,赵羿将他与谢氏达成的交易,尽数透露。
吴哲深听完,不自觉地张着嘴巴,脸上写满了惊异。
赵羿与谢氏勾连,吴哲深颇有微词。
而且,赵羿还私下收了谢氏的好处,这就更加不合适了。
身为皇子,岂能因小失大。
可如今了解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后,吴哲深如遭当头棒喝,茅塞顿开。
赵羿趁着谢氏遇到危机,与谢氏勾连,名义上为了钱财,实际是为了博取对方的信任。
如此一来,他说的话,谢氏必定言听计从。
好一招浑水摸鱼!
实在是妙啊!
想到这,吴哲深立刻站了起来,朝着赵羿深深一揖,“王爷足智多谋,老臣心服口服!”
待吴哲深直起身子后,赵羿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运气好而已,吴大人莫要向别人透露太多。”
吴哲深愣了愣,了然颔首:“老臣明白!”
“府衙中还有事情要处理,老臣就先告辞了。”
“等等!”
吴哲深刚转身,赵羿就叫住了他,“吴大人,我记得刚来的时候,皇叔曾为难过你。”
“你跟他过去是否有过矛盾?”
“呃……”吴哲深抿了抿嘴,叹了口气道:“不瞒王爷,我与靖王……有些关系!”
赵羿原本只是忽然想到,随口提了一嘴。
却没想到吴哲深竟然跟靖王有关系,心中的八卦之火瞬间点燃了。
他放下筷子,专注地看着吴哲深。
吴哲深缓缓道出:“王爷,拙荆出身南川魏氏,她有一个外甥女名唤魏莹,正是靖王曾经的侧妃。”
哇哦!
赵羿眸光大亮,心中也是十分意外。
这么算起来,吴哲深还是靖王的姨丈。
“大概是二十三年前吧。”吴哲深蹙眉回忆,有些不确定,“总之是魏莹嫁给靖王后的两年。”
“我当时正好在京中任职,魏莹为靖王诞下一个男婴,拙荆就一直在身边照顾。”
“可有一日,拙荆外出回来后,听闻魏莹和孩子忽然都死了,当场晕厥。”
“苏醒后,拙荆找靖王询问,靖王说魏莹大出血而死,孩子则是受了风寒,没挺过去。”
“这话拙荆一点都不相信。”
“她一直在身边照顾魏莹和孩子,根本没有出现任何征兆。”
“她觉得魏莹和孩子是被靖王害了,便跟靖王大闹了一场。”
“可靖王毕竟是王爷,拙荆再怎么闹也闹不出结果。”
“靖王用了一些手段,将我贬出京城。”
“两家从此就结下了怨恨。”
赵羿缓缓点了点头,消化完之后,看着吴哲深,好奇问道:“吴大人当时觉得,是靖王把人害了吗?”
“这……”
涉及到王爷,吴哲深自是不敢妄言,但眼前的人是赵羿,吴哲深略微迟疑,还是道出心中想法。
“王爷,魏莹颇有些才气,但相貌平平,性格更是有些刁钻,并不受靖王宠爱。”
“但因此就杀害魏莹,有些说不过去。”
“再加上孩子可是靖王的亲生骨肉。”
“我觉得靖王没理由这么做。”
“所以,我当时也是千方百计劝下拙荆,让她没有再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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