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谷底,不知是星月宗使了什么通天彻地的法术,居然让黑夜在二十个时辰内一直存在,一场乱法斗仙也就不知日夜颠倒地斗战了三十六个时辰。
两千多位修士的激斗,这是一场一对多,多对一,多对多的乱法斗仙。是一场场车轮战,任他修为是高中低,都有战至精疲力竭地那一刻,
第一天,已经有一半修士战死。
第二天,仅剩下不到百个修士还在作最后殊死斗法。
第三天,尸骨堆积成山,红血染透溪河。
星辰谷底已经没有了法术的吟唱声,也没有了符箓的掷地有声,更没有了法宝的撕裂碰撞声。
偶有哀嚎传来,是身负重伤地将死之声。偶有翻剖声响,是昏迷方醒爬起尸堆地未死修士。
可他才露出脑袋,就被身旁一个矮仙长剑斩去头颅,睁着狰狞眼孔地脑袋顺着尸体堆成的山峰坠入山底,缓缓滚到了红溪之中,随血水飘流。
挥舞长剑的正是锤剑双煞地矮煞仙,整个星辰谷底,只剩下九个修士和一个孩子未死。
除了锤剑双煞刘大力和猿小奇外,还有四个不肯露出真容地化形修士擒住一个孩子身影。
而在这四人身后,飞在血溪上空避开与众人争斗的是两个火焰修士。
东首尸堆上,则站着一个满脸是血,气喘吁吁地公子哥,他身后背负一个剑鞘,如果乔若何还在,他一定认得出这个剑鞘和化神修士陆逍遥的差不离,只是大小有些不同。
没错,这就是活下来的九个人。而乔若何,虎半仙狗半仙,白素素,白泽白芷等人都不见了,星辰谷底没有他们的身影。
九个修士看上去都使尽了全力,三天激斗下来,各自脸上都是疲态,他们互相对峙着,都在等着别个先斗。
七星剑雷阵上,一条白龙盘游空中,不停地在阵上游走,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你放心吧,他死不了。”站在亢金龙头上的叶灵向月云裳说道。
月云裳只瞪她一眼,却不想回她话,还在盯看着谷底那九个修士,看不见乔若何的身影,她御龙盘空就越发着急。
“他远比你想的要聪明许多,这时候说不定隐身在尸体堆里呢。”叶灵继续说道。
“你很了解他?”月云裳开口了。
“只是比你多一点。”叶灵微笑答道。
叶灵不知为了什么手段,原本和陆逍遥斗仙之时,却把陆逍遥的战意引到了月华身上,原本斗得不可开交地局势瞬间变作了,寒玉和陆逍遥斗上月华和冰龙。
而她自个儿倒是收了石龙符纹与月云裳谈合作,月云裳原本也不想和她争斗,更被她威胁着要用石龙符纹收掉她的通灵兽亢金龙。
月云裳本是不信她有这等本事,可是缠斗的第一天,亢金龙被吸入石龙符纹,局势瞬息万变,月云裳竟然无法召唤通灵兽。
缠斗的第二天,叶灵本可以有致月云裳于死地之机,可她手下留了情。
缠斗的第三天,叶灵放出亢金龙,要和她再谈合作。月云裳难敌这个女子地诡异手段,又听得亢金龙之劝,一旦石龙不再管顾冰龙入符,它果真会被锁死在石龙符纹当中。
不得已,她只能妥协,与叶灵罢手言和,并和她共乘亢金龙,这才飞到星辰谷底寻找乔若何,任由冰龙、陆逍遥、寒玉以及月华还在星辰崖地上斗法。
看起来,寒玉和陆逍遥此行的目的就是一直躲在乔若何葫芦里由叶灵暂封的冰龙。
“你倒是很像一个人。”月云裳说道。
“谁?”
“阴山教,黄莺莺。”
“可别拿她和我比。她心机阴沉,视阴山教为最重,乔若何在他手里也只不过是一枚棋子。而我不一样,虽然也有点小心思,但害他的心可半分没有,最为重要的,我无牵无挂,爱去哪就去哪。”
“你果真有这般洒脱吗?若真是如此,为何一直要躲在他的葫芦里?”
月云裳驭龙飞天,听叶灵这么笃定乔若何未死,便离了七星剑雷阵,让亢金龙飞到一位正擎住阵脚地一位星月长老身后。
“你先搞清楚一件事。”
“搞清楚?”月云裳疑惑地问道。
“就是说你得弄明白。”叶灵解释着她的说辞,“不是我躲在他的葫芦里,是他死气白赖要我留在他身边。”
“死气白赖?”月云裳还是不懂。
“就是说死缠烂打。”眼见月云裳似乎有点懂了,她又说道:“你们这应该叫,纠缠不清,对,纠缠不清。”
“是吗?”月云裳现在听懂了,可她却不大信。
叶灵忽然抓住月云裳正抚在龙角上的手,吓得她躲了开来,“你干什么?”
“我瞧你人还不错,也许在他身边,你是唯一没有目的又真心相待的。”
“那你可看错了。”月云裳离了她三尺开外,站在龙头左角前,害怕这个女子再次亲近她,“他杀了我师傅,我是不会放过他的,只要找到他还活着,我就亲手杀了他。”
叶灵没有再反驳,只是瞥着她微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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