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伺机而动的妖魔鬼怪几乎遍布临国。
他们会以食物诱惑，他们会以人貌示人。有时候一座村庄一夜之间便会消失，数百人口全部进入妖腹。当然，大妖或者成气候的妖依旧很少。
人身上有着血气。
人类在惧怕妖邪的时候，妖邪也在惧怕人类。所以会使用一些手段让人放松警惕，让人害怕，将那一股气势泄了。这时候才是妖邪大快朵颐的时候。
如果这股气势坚如磐石，妖邪也没办法下口。有时候人类还是很神奇的。水势、山势、地势的各不相同，所能够产生的效果也不同，这便是风水。而每一个人身体内都藏着一座小风水。
这便是气势的由来。
镖师们、江湖客们行走于荒野之间，常常会遇到妖邪这样说不清、道不明的怪事。他们便有一套独特的处理方法：敲击，以声音来驱赶妖邪；或者起战歌，这会让人都气势连成一片，达到恐吓妖邪、吓跑对方的效果。特别是习武之人，效果会更好。
这些都是口口相传的经验。
这世界上强大的妖怪其实很少，大部分都是人能够解决的。而妖邪要做到便是想方设法打破这种气势。恐惧、害怕、担忧等负面情绪便能冲散气势。
这也是为什么妖邪不直接上手啃，而要这么多此一举的原因所在。
这自助餐可不是那么好吃的。
兵煞之气、血气都能杀死妖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也不在少数。
苏苜要做的便是杀死那些大妖、厉鬼，其余的不用管。至于怎么找到这些存在，那太简单了——他们这边不是有白泽嘛。
众人的目光再一次看向了白泽。
而白泽那原本痴傻的表情也消失了，显然已经"重启"完毕，眼中变得清明。他看向苏苜的眼中就像是在看怪物。天知道他为消化苏苜的讯息"重启"了多少次。没错，这一段时间内，白泽的大脑一直处于重启的状态中。
直到此刻才堪堪消化。
苏苜见白泽醒了，还没有开口，白泽浑身便抖了抖，显然也已经知道苏苜要干什么了。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苏苜似笑非笑地看向白泽，不再言语，准备听一听对方怎么说。
"我也已经知晓了你的路。"
"你想要通过我从而逆行道路。我可以帮你，但你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白泽看向苏苜。如果是在遇到苏苜之前，他还能避开，恐怕连苏苜都找不到他。但现在不行了，他洞悉了苏苜的道，而这个道就好像在他的身上留下一个坐标。
就是这么离谱。明明是他洞悉了苏苜的道，但这个道却依然在苏苜的掌控之中，就好像是赐福，或者道的延伸。
这让白泽咋舌。
如果苏苜想，白泽就跑不掉，天涯海角。这还删除不了，因为忘不掉，所以就一直存在，就好像是一个永久的追踪坐标。既然跑不掉，白泽只能退而求其次与苏苜谈条件。
白泽敏锐地知道，苏苜的这条路未尽。
虽然他知晓万物，世界在他的眼中没有秘密。但要知道，有时候知道得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特别是知晓的东西比之自身玄之又玄。
就像是白泽有着高中的知识，面前却摆着微积分。哪怕他将这一整本微积分背了下来，他也看不懂里面的内容。
这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而苏苜的道就是这本微积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你能看得懂每一个字，但这些字连起来的意思你就不懂了。
差不多这个意思。你知道，但不懂。
然而苏苜显然不需要白泽懂这些。苏苜自己懂就行了。他需要的是白泽作为一个罗盘，或者一本能够翻阅的书，查漏补缺。当苏苜完整的回顾自己的道时，或许有着不一样的感受也说不定。
白泽的用途仅此而已。他是一个工具。
这一点白泽知道。虽然是一个工具，但这工具必不可少。所以他敢同苏苜谈条件。他相信苏苜会答应的。
而苏苜也点头道："你想要什么条件？"
白泽直接说道："你想要知道的我都可以说，但我不会离开这里。你想要知道什么便到这里来，我不会出去的。"
苏苜有些意外，这是什么怪条件？
"你在躲避什么？"苏苜好奇地问道。
白泽看了一眼在场的众人，想了想，就说了出来："信息。"
"天地复苏，先天神只的回归，信息无时无刻在变化。而且这些信息不断地灌入我的脑中，这会让我一直陷入重启的沉睡之中。我需要过滤一些信息。"
蜃龙嗤笑道："你还需要这样？"
别看白泽现在这副模样，但他此刻的境界其实同蜃龙一样，半只脚已经踏入了顶点的存在。
如果不理解，光是知晓，哪怕整个世界的信息塞入脑子中都游刃有余。
"你也就只能在旁边说些风凉话了。"
"你不要用你孱弱的理解能力与我对话。落后、愚昧、无知的老古董。"白泽毫不客气地回怼。
"你知道，还是我知道？我是权柄的所有者，还是你是？你个杠精！"
蜃龙："......"
苏苜："......"
好家伙，连"杠精"这个词都知道了。他很好奇，白泽知不知道他是穿越来的。说起来，现在苏苜也无所谓别人知不知道他是穿越的。因为这个世界有着虚空，世界无奇不有，穿越不过是稀奇中的一件而已。关键是他足够强。
看样子应该知道，但似乎知道的不全。苏苜猜测应该只是知晓这个世界的一切，不包括另一个世界。不然白泽的表情不会是这副模样。
似乎在步入顶点之前，先天神只的权柄都只囊括了这个世界。
然后只听白泽骂骂咧咧地说道："你们以为我想要躲吗？那是因为，有三个傻逼将未来弄得一团糟。世界每时每刻都在诞生新的东西，或者即将诞生。变数、变量，充斥着世界。我也很绝望啊！"
白泽似乎已经压抑了许久，嘴上骂骂咧咧不断地咒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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