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播出去的消息很快便在天下传播。
大汉要对佛道两教动手了，这个消息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而且为此，大汉的皇帝特意任命了一位国师全权处理这一件事情。这对于整个大汉来说无异于一场惊涛骇浪，掀起了想象不到的大动静。
凭借的大汉一时间热闹非常。
目光全部聚焦在道教祖庭鹤鸣山，与佛教总坛，莲华佛国。都想要看一看这两宗教魁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然而令人大跌眼镜的是，这两个宗教魁首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仿佛不知道一般，让人摸不着头脑。他们真的不知道吗？他们真的不在意吗？未必。
……
鹤鸣山，玄天盟。
鹤鸣山是一座并不显眼的山峰，他虽然雄伟，却也只是相对的。然而这座山特殊就特殊在，它以九为基，合天之大数，又为道教祖庭，所以特殊。
而鹤鸣山之上便是玄天盟，依山而建，内涵八卦、北斗、黄道十二宫，暗嵌数理玄机。
然而这样一个清静之地，此刻空气中却多为焦灼之色。大殿之内，盟主张衍坐在大殿之上，看着下方吵得不可开交。
有脾气暴躁的宁死不从，有平和的好言相劝，也有说等那所谓的国师到了之后再看。
一时间，大殿内乱糟糟的，连凝神香都无法抚平心中的躁动。为什么？因为这一次的对手是大汉朝廷。如果是其他人或者是势力，哪怕是莲花佛国，玄天盟都不带怕的，只会品上一口香茗，然后商讨对策，该如何便如何，不急不躁，随心而已。
那是因为他们知道，不管输赢如何，玄天盟还是玄天盟。可大汉朝廷不同，那是真的能将玄天盟这个道教祖庭连根拔起，然后铲平的。在大汉甭管你是谁，得罪了大汉朝廷，那便等于得罪了天。
任你神通广大也无处可逃。
逃，往哪里逃？祖庭在这。这也是为什么道教与佛教最近越来越低调的原因。可再低调他们也是魁首，首当其冲的便是他们。
一帮道士急得上蹿下跳，这一回那是真的到生死存亡的时刻了。
“肃静！！”张衍叹了一口气制止了一帮人的争吵行为。
众人将目光投了过来，一瞬间安静下来，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见安静下来了，张衍才开口说道：“这个消息准确吗？”
“准确！不管是朝堂之上，还是民间基本都在传，皇帝也开口了，无风不起浪，这件事情八九不离十是真的。”一位鹤发童颜的道士站出来说道，他是为数不多淡然的那一个。
“所以为什么在这个时间点。”当发现急躁没有用，一帮道士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去寻找根源。凡事都有原因，而为什么朝廷会选择在这个时间点对道佛两教动手，便是关键。
“因为一则预言。”
“是，监天司监正曾言，异人出而国之将变。”
“想必诸位也知道了，前些时候，天星坠野之事，便是预兆。而那一位异人便是全权处理这一件事情而被敕封国师。朝廷必然是从那异人身上看到了某种变局，不止是两教，还有镇北军和镇南军都出现了异动。”又一个瞎眼道士抬头说道。
“匈奴，百越？”
“看来你们也不笨，这一次针对的并非只是我们，而是整个朝廷在整合。对外是匈奴与百越，而对内便是你我。我们皆是大汉认为的不必要因素仅此而已。诸位现在知道了又能怎么办呢。”
“总归不过两个选择，刚烈一点，与那朝廷鱼死网破，要么带着整个道教低头，不外乎如此。”
“现在的大汉早已经不是百年前的那个大汉了，想清楚后果，三思而后行。”这位瞎眼道士双眼无神的打了一个哈欠继续嘲讽道：“我看呐，你们被人捧的找不着北了，这般简单的道理，还没我一个瞎子看得明白。”
“你们在担心什么，祖庭，还是自己的地位，荣华富贵？只有你们自己知道。”
在场之中只有少数几人淡然如常，这几人也是看得最明白的。
然而这样的人终究是少数，也不会因为清醒的几句话就顿悟恍然，要不然也不会在这里争吵。
左不过一个舍不得，放不下而已。
“你们，你们……岂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道教绵延千载，岂能做那朝廷鹰犬，百年基业毁于你我之手，你们……你们……”
不知是恼羞成怒还是真的气急了，不少道士胀红了脸指着。
眼看着又要吵起来。
张衍冷眼看着，眼中也满是疲惫之色。这可比他当初荡魔除妖还要累人的多。他年岁已过百，早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雄心壮志，现在只想要守住这一份基业。
然而事与愿违，那些清醒之人说的是事实，可在张衍看来太过于淡漠了些。而那些群情激愤之人虽然对于玄天盟很有认同感，但这些认同不过是因为玄天盟给他们带来了利益与地位，而且这些人还很蠢，看不清局势，同大汉朝廷对抗或许自杀死的还慢些。
而那些既认同又看得清的此刻都沉默了，因为他们毫无办法，只能报以沉默应对。这根本是无解的。如果是先帝时期，那还有点谈。
那时的玄天盟正是鼎盛时期，而大汉远没有如此的强盛。可时机不对，现在的大汉如日中天。再看看此刻的道教，虽然在张衍的强压之下，依然是魁首。然而，那些个清醒的聪明人他们心中有神明，却与玄天盟离心。
其实这也情有可原，毕竟谁又会无缘无故的与自己的宗门离心。这些曾经都为佼佼者，现在呢落得什么下场？老瞎子，青年白发，酒鬼。
他们曾经呢？老瞎子算无遗策。
青年白发，曾经为年轻一代首席。而酒鬼哪怕是落魄之下也是一位剑仙。
这些人曾经为宗门出生入死，到头来却得不到应有的待遇。为什么？因为张衍，他实力强悍，敢为天下先，却不适合做盟主。而他成为盟主只是因为他姓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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