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屠睢自己,都患病不起。
他感觉喉咙犹如被刀割一般难受,而且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周身无力。
秦军在迁移寻找新的扎营地时,一不小心迷了路,又遭遇了豺狼虎豹。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整支队伍再没有了先前的意气风发。
直到这一刻,屠睢才知道,自己原先的想法,是多么天真。
百越地区,真的难走。
想要彻底打下来,真的很不容易。
原来不是白辛云和王贲差劲,而是这里的环境太过逆天。
“找到他们了吗?”
“回将军,我们好像,与白将军和王将军他们走散了。”
“好吧。”屠睢闭上双眼,他艰难的喘气。
病魔折磨了他整整十五日,好不容易,才缓了过来。
他感觉自己走过鬼门关一趟,那种经历,再也不想有。
由于屠睢瞎几把带路,在丛林中迷了路,导致秦军越走越远,他们远离了漓江畔,粮草给养跟不上。
不知不觉,已到冬季。
“这百越,怎么冬天还下雨啊?”
南方的冷,北方人都受不了,因为这是深入骨髓的寒意。
远处山谷吹来彻骨寒风,让秦军忍不住缩了缩身子。
又冷又饿的,这鬼日子真的快要过不下去。
军心,乱了。
最逆天的事情来了,这批秦卒,大部分都是韩魏旧地的百姓,他们对秦朝的忠诚度还不够高。
甚至有部分人加入了西瓯联军,反过来打秦军。
屠睢带着秦军越走越远,自己都不知道他们到了哪里。
而西瓯联军,时不时在丛林中跳出来,给予秦军致命一击。
尽管伤害不大,但是异常折磨人。
【后补——】
“这舆图,是假的吧?”屠睢皱眉,他已经不确定,自己身在何处。
百越地势复杂,到处都是连绵不断的山脉。
哪怕他带兵多年,看见这密密麻麻的线条,也不由得头皮发麻。
相比南方,北方平原居多,一眼就能简单的分辨出来,哪里是战略要塞,只需要朝着那个地方全力攻打就行。
“将军,大家连续走了半月,身子早已承受不了,要不休息一下吧?”
“也罢,让他们原地扎营。”
屠睢身患重病,运动不便,让几个秦卒把他抬到高处。
他睁大了双眼,瞪着远方,陷入了深深地迷茫之中。
这里的山,看起来都差不多大,也差不多高,所以,我到底在哪里?
“回去吧。”
“将军,我们接下来,要往哪走啊?”
屠睢沉沉的回了一句:“我说,回去!”
......
近半个月漫无目的的游荡,又时不时在路上遇见西瓯越人布置的陷阱,在夜里更是无休止的骚扰夜袭。
这批秦军的士气,跌落到了谷底。
终于,在一次夜袭中,秦军活捉了一名越人。
悲催的发现,他们之间根本无法沟通。
无论是语言还是文字,全部都对不上,等于对牛弹琴。
另一边,王贲和白辛云返回,发现屠睢的兵早已消失不见。
两人愣住,不过没有多想。
因为屠睢根本不会与他们交代,兴许是去建功立业了吧?
不过两人还是安排了手下前去寻找踪迹。
三十万大军走过的痕迹很容易辨认,一路上都是新坟,想必死了不少人。
王贲和白辛云见状,立即带着十三万人追了过去。
走着走着,他们就发现不太对劲。
“屠睢不会把人带到南越地区了吧?”
南越,已经有一大半地域被秦军攻下,只有靠近西瓯的部分,没有占领。
从漓江畔走到西江畔(桂林-韶关),屠睢也是个人才。
......
夜里,屠睢率军深入西江畔的三罗地域,途经大片森林时。
突然——
四面八方射出数不清的乱箭,在夜色中,不断有秦卒中箭摔倒。
“不要乱,列阵!”屠睢在马背上焦急呐喊。
“盾兵在前,戈兵在后。弓箭手准备!”
然而,他们低估了这一次桀骏的决心。
兜兜转转了这么久,是时候决一死战了!
本次伏击,西瓯几乎全员上阵,不仅包括一万名战士,还有不少老弱病残,加起来约莫五万余人。
喊打喊杀声,在本应该寂静的夜里响亮。
秦卒趁着夜色,跑进丛林与西瓯联军战作一团。
屠睢在手下的保护下了马,面对此情此景,他很快就镇静下来。
谁都可以慌乱,唯独主将不能乱。
屠睢有条不紊的指挥着战斗,然后他发现,站在地上根本看不清战场全貌,于是他又跨上了马。
没曾想,这个举措将成为他生命终结的伏笔。
桀骏悄悄摸进来,他灵敏的爬上高树,瞄准马上的屠睢。
他将愤怒全部释放出来,把弓拉得不能再满。
咻——
一支箭,穿过了密集的树枝,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坐在马背上的屠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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