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进院种的都是山茶花,主居:“烈艳”。
绛红色墙身配回纹砖雕,檐角悬“烈艳居”匾额。
状元红,无疑是茶花中的王者,高贵而典雅。
它的花色深红,红得浓郁醇厚,像是被岁月沉淀过的色彩,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庄重与威严 。
花瓣质地如丝绒般柔软,泛着迷人的光泽,每一片都修长而舒展,相互簇拥着,形成一个完美的花型 。
十八学士茶花,宛如一位优雅的古典美人,静静地绽放在枝头。
它的花朵不大,却精致无比,花瓣层层错落,数量恰好十八片,不多不少,秩序井然 。
花瓣的颜色丰富多样,粉白相间,相互晕染,恰似一幅细腻的工笔画。
粉的部分如少女娇羞的红晕,白的部分似冬日初降的瑞雪,两者相互映衬,清新脱俗,美到极致 。
盛开的花朵,宛如一个精致的小皇冠,又似层层叠叠的裙摆。
微风拂过,轻轻摇曳,散发出淡淡的清香,萦绕在鼻尖,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
室内无处不浸茶韵,酸枝木拔步床围栏以螺钿镶嵌“山茶吐艳图”。
云母片作花瓣,红宝石嵌成花蕊,晨光透入时,整床似被朝霞笼罩。
墙上悬《滇茶图》轴,绢本设色间,十八学士茶花层层叠雪。
题款“冷艳争春喜烂然,山茶按谱甲于滇”尽得滇茶风骨。
博古架上,鎏金茶花纹盖碗流光溢彩,碗身錾刻的“抓破美人脸”(红白相间品种)花瓣间,隐约可见露珠状碎钻;
羊脂玉雕刻的“状元红”摆件,花瓣以珊瑚粉晕染,花蕊处嵌一粒东珠,恰似晨露凝于花心。
最绝是青铜香炉,炉身塑为“狮子头”茶花盆景,九朵重瓣茶花分三层镂空,燃香时,青烟从花瓣间隙螺旋上升。
与窗外真茶花的影子缠绕,恍若《花镜》中“唯有山茶偏耐久,绿丛又放数枝红”的永恒盛景。
窗棂雕“缠枝山茶纹”,糊着冰裂纹云母纸,日光斑驳间,满室浮动着细碎的嫣红。
配合帐角垂下的茶花流苏,连呼吸都染着“山茶孕奇质,绿叶凝深浓”的清冽雅韵。
题诗,《 满院山茶盛景》
寒冬未逝韵先裁,满院山茶肆意开。
翠叶如帷遮瘦影,丹花似火映香腮。
霜欺不惧添幽意,雪压犹存抱玉胎。
不与百花争暖季,独留绮梦守春回 。
十二月,腊月,氷清轩
一进院种的都是水仙,主居,“素影”。
雪青色墙身配冰裂纹窗格,檐角垂“凌波”银铃。
院内嵌入地面的凿石盆,养的都是水仙,大寒时花茎亭亭,玉瓣金蕊映着薄冰。
室内以“玉台冰清”为基调,床上铺冰纹锦缎,墙上挂《水仙赋》帝师的独特书法。
博古架摆“水仙盆”青瓷,案头玻璃浅盆里养着清水水仙。
连香炉都雕作水仙球茎状,焚“冷香丸”时,烟气如轻雾绕花。
题诗,《水仙盛景》
寒院深深淑气萌,水仙千朵映春晴。
翠条袅袅摇波影,素蕊盈盈照眼明。
金盏承露凝晓色,玉盘盛月动秋声。
风携馥郁穿幽径,疑似仙娥下太清 。
二进院种的都是兰花,只是到了冬天花都会送进暖房。
主居:“香隐”。
踏入院子,便被那一缕缕若有若无的清芬勾了魂。
兰花的美,是藏在骨里的风雅,是岁月沉淀的淡泊,每一株都似有文人墨客的魂魄栖居其间。
墨兰的叶片如长剑出鞘,深绿的脉络里流淌着岁月的沉静,叶缘微卷,似在诉说着文人的孤高。
花茎从叶间挺拔而出,顶端绽放着数朵紫黑色的花,花瓣上的纹路如墨笔勾勒,细腻而深邃,像是被染上了夜的神秘。
那花瓣虽不张扬,却自有一股庄重之气,恰似身着青衫的隐士,立于竹林深处,不争不抢,却让人无法忽视。
建兰的姿态最为轻盈灵动,一茎数花,朵朵向上,如仙子联袂起舞。
花瓣多为淡绿或浅黄,边缘染着一抹若有若无的胭脂色,像是少女羞怯时的腮红,清新而柔美。
蕙兰是兰花中的大丈夫,一茎九花,聚集成簇,浩浩荡荡地绽放着,颇有“君子之德,风也”的气概。
花朵呈浅黄绿色,花瓣上布满细密的紫红纹路,像是天地间的脉络,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那花形大气磅礴,既不似墨兰的深沉,也不似建兰的婉约,而是透着一股磊落洒脱的气韵。
寒兰最是孤高,偏偏选在万物凋零的寒冬绽放,像是一位遗世独立的侠客,在风雪中坚守着自己的信仰。
它的花茎细长而坚韧,花朵小巧精致,颜色丰富得让人惊叹——有的花瓣纯白如雪,洁净无瑕;
有的紫如墨玉,神秘莫测;还有的黄如琥珀,温润通透。
更妙的是那花瓣上的纹路,或如流水潺潺,或似云雾缭绕,每一朵都是大自然独一无二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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