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的时候就知道这次音乐会邀请了不少名流，都是杭州这个圈子中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听说还特地请了前些年在国外名声大噪的天才少女沈浅羽作为压轴。
本来沈浅羽的家世也不简单，自从回国之后就很少有见过她出场的音乐会了，这次能听到也是让不少人惊喜。
时间很快到了7点，秦风旁边坐了一个身姿笔挺的中年人，他来到秦风旁边时，先是稍微打量一下，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另外一边则是一个穿着长裙的女子，年纪莫约27左右，身姿丰腴成熟，一双媚眼魅惑天成，当看到秦风在旁边时，也是微微侧目。
台上已经有这次音乐会主办方的人在讲话了，这次音乐会演出不仅仅是沈浅羽一人，不过她是压轴出场。
秦风旁边那女子反而是对秦风更加感兴趣，“弟弟是哪家的呀？自己来的？”
秦风闻言，微微转头看她，眉头皱起，“我们认识？”
“不认识。”女子脸上仍然带着笑意。
“那你问什么？”
“呃...”女子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反倒是另外一边的中年人笑了一声。
“小兄弟还真是年轻气盛啊，挺好的，林若眉，收起你那点心思吧，人家可能对你不感兴趣。”
秦风还以为旁边的中年男子是个正经人，结果他下一句话让秦风差点忍不住给他一脚。
“不如考虑一下我？”
但这让秦风恶心了，“可以好好听音乐吗？”
这时候第一轮演出已经开始了，是小提琴。
“嗤~谁来这里是听音乐的小兄弟？这不过是给我们这些人聚集在一起聊天的理由罢了。”
秦风闻言，皱眉看向后面，果然是没几个人在听，基本上都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
这个发现让他有点不爽。
“你们不听，但是不要打扰我，行吗？”
方秦和林若眉闻言，心底都多了些许不爽，不过能拿到这个位置票的，跟主办方的关系应该都很好，明面上还是不要打扰太多。
两人安静下来，秦风也难得欣赏起音乐来，主办方为了提升这次音乐会的档次，请的人都不是庸手，秦风听着感觉还挺不错的，就是比起秦火带他听的差了点意思。
一轮又一轮的音乐演出过去，旁边的两人说话声音小了许多。
一个多小时过去后，灯光忽然一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交头接耳的声音也消失。
“接下来，是我们的特别加演环节，她是盛放于钢琴界的纯白之花，也是最具天赋的少女，她曾经得到过世界级大师的指点与赞赏，更是于三年前学成归来！”
热烈的鼓掌声响彻全场，秦风也是第一次深切感受到了沈浅羽的名气。
旁边两人倒是没什么反应，秦风越发不爽了。
舞台灯光暗下的瞬间，沈浅羽感觉锁骨处的项链忽然变得灼人。
她站在帷幕后的阴影里，能清晰听到自己丝绸裙摆摩擦时发出的簌簌声，追光灯像月光漫过琴凳的瞬间，她看见自己裙摆上的刺绣忍冬纹在颤动。
第一个音符坠落时，秦风忽然感觉自己的心像是漏了半拍。
贝多芬的《月光》第三乐章在她指尖迸裂成完全不同的形态，本该狂暴的急板被刻意放慢，每个八度音程都裹着蜂蜜般的颤音，这是沈浅羽将与秦风认识的点点滴滴融进去改编的版本。
中段变奏突然加速的刹那，沈浅羽听见观众席传来些许喧哗的声音，这是她故意保留的原曲精髓——在温柔假象下突然暴起的金属质感的琶音。
就像那次饭局，自己遭受了二次背叛，过往回忆的刀子一刀一刀割开她的动脉之时，秦风那个等我，又像是那个开门之后，不由分说就要拉着自己离开的画面。
最高潮的减七和弦轰鸣时，沈浅羽的左脚突然悬空踩向延音踏板。
这个危险动作让整个音乐厅的空气瞬间凝固，她看到了下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秦风，以及那放在膝盖上似乎在紧握的拳头。
尾音消失在空气里的瞬间，沈浅羽的手指还停留在中央C键的凹陷处。
这个键位是上周刚调音师调整过的，当时沈浅羽坚持要用老式纯机械调音器。
“数码仪器检测不到灵魂的震颤。”
她说这话时，依稀能想起调音师那震惊的双眸。
寂静持续了二十七秒，直到第一声啜泣从第三排传来，掌声才像涨潮般漫过柚木地板，响彻全场。
“这首曲子，我想送给一个人。”
沈浅羽的声音忽然响起，也让观众的掌声停下。
“演出到这里已经结束了，接下来的话是我一些私人话语，如果对大家造成困扰我在此先行道歉，后续我会单独开一个音乐会来弥补大家。”
在场的观众们明显是有涵养的，没人多说什么。
“月光的本质是被压抑激情的总爆发，但是我异化了速度，我将暴烈转化成为绵长的告白。”
“而月光还有双关性，真正的月光是太阳光的折射，而你，是我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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