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常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颗木球，望着眼前的树桩。
乍一变成人，显然他还没怎么适应。
“怎么突然又开始玩起小时候的玩具了？你不是说自己已经长大了吗？”李洋忽然走过来。
“龙……龙尊大人，您……您怎么……提前回来了。”元常吓了一跳，站起来磕磕绊绊道。
“没什么，赤霄好像又来过，他欺负你了吗？”李洋问。
元常摇了摇头。
“我回来的时候，买了些栗子糕，想着你可能喜欢，就给你带了些……”李洋从袖中掏出一包糕点递给元常。
元常小心地收了起来。
“怎么？不爱吃？”李洋问。
“不是，我想先收起来，等想吃的时候再吃。”元常摇了摇头。
“你以前可不是这种把喜欢的东西留到最后吃的性格。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李洋关心道。
元常摇了摇头。
“让我看看。”李洋伸手要把元常拉过来，元常拼命后退躲着他。
李洋：“……”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李洋问。
“没有。”元常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我知道你差点丢了性命，结果却只能换来这种不痛不痒的处理，心里肯定不舒服。但是元常他也不是故意的，你还想要什么补偿？”李洋问。
“不用。”元常摇了摇头。
“说起来，元常呢？怎么没看到他？”李洋四下望了望。
“他去北边的森林追兔子玩去了。”元常伸手指了指。
“也对，我只是让你不要随便出门，又不是限制了他的自由。”李洋叹了口气。
“煊，我一直以来都不让你出门，你心里会有怨言吗？”李洋停顿片刻忽然问。
元常摇了摇头。
“好了，我没有什么想说的了，你愿意去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李洋说。
元常如蒙大赦一般转身离开。
他果然还是生气了吧？都没有平时那么爱说话了。李洋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想。
夜晚，元常呆在煊的房间，忽然听到窗户吱呀一响。
“累死我了。”真正的煊从窗户那里爬进来，然后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脸朝下，再起不能。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元常赶紧过去把他扶起来。
“我自己飞回来的，还不太熟练，有时会飞不起来，或者飞到一半掉下来。”煊虚弱道。
“飞？连我都不会飞呢。尊上他怎么第一天就教你这个？”元常惊讶道。
“什么？那个老……”煊怪叫道。
“正常来说，你三十天内先学会怎么运功调息就好。”元常说。
“算了，我怎么能用正常人的标准要求自己。那老东西说的对，我学的已经比其他人晚了，就要比其他人更努力。”煊趴在床上，把脸埋在被子里。
“龙尊今天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了栗子糕，我想着，这是他送你的东西。就没有动。”元常拿出那份早就已经凉掉的糕点，放在他面前。
“他发现什么了没有？”煊转过头问。
元常摇了摇头。
煊看了看那份栗子糕，忽然说道：“我们一起吃吧。”
他起身运功将那份栗子糕稍微热了一下，然后递给元常一半：“给。”
“你才刚修炼第一天，就能随便调用体内的灵力了？”元常羡慕道。
两个一模一样的少年，坐在床边一起吃着糕点，把嘴巴塞得鼓鼓囊囊。
“你真的和我差不多大？”煊一边吃一边问。
元常点了点头。
“我以前……没什么同龄的朋友，我爸不让我跟外面的小孩一起玩，龙尊更是连门都不让我出去。”煊擦了擦嘴角残留的渣子。
“你为什么要听赤霄那个老混蛋的呢？他根本就没有把你当人看，不，当成和他一样的妖看。”煊说。
“我就算不选择修炼，也是要听狼王的。”元常低头看着手中剩下的荷叶。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换个主人？”煊问。
“已经换了。”元常说。
“再换！你跟着龙尊，是不会有什么出息的。我不是说他有什么不好，就是，你呆在这里，只能当一条看家护院的狗，你可以再找一个能更尊重你，也能重用你的人。”煊说。
“你怎么可以说他的坏话？”元常睁大了眼睛。
“我没有说他的坏话，就是……唉……”煊叹了口气。
“是不是就是因为这样，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想离开他，去跟妖尊学怎么修炼。好，那你就走吧，以后我来陪着他。我不会再换了。”元常说。
“只能仰视一个人是一件很累的事情。”煊忽然没头没脑的说道，“有时候会让我觉得配不上他。”
“你已经拥有了很多我无法拥有的东西。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你生来就有人的手脚，能做很多我做不到的事情。而我要至少修炼百年才能拥有人形。”元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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