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林玉安有些许的愣神,因为她心底不禁想到了徐婉音。
林玉安担心自己失态,忙礼仪得当的上前行礼,这位徐氏也知道眼前的这个玉安表妹的来头,哪里敢受这个礼,忙欠身回礼。
两厢见面,王庭珍和后面的两个孩子才到了人前。
一番寒暄之后,才进了魏家的大门。
“嗳,真是对不住,府里琐事太多,未能远迎,失礼了!”
远远的,伴随着脂粉香气响起一道妇人含笑的声音,接着一个穿着宝蓝色烫金芙蓉裙的中年妇人被仆妇们众星拱月般从转角处迎了出来。
王庭珍和林玉安俱是一愣,皆望向徐氏。
徐氏笑得灿烂,解释道:“这个啊,是魏家大嫂嫂,同玉安表妹一个辈分,就叫欢嫂子便成。”
林玉安面色就有些冷了,和她一个辈分,难道还要母亲称她一声欢嫂子吗?
徐氏有所察觉,这才恍然察觉,自己拍了拍自己的嘴赔笑:“瞧我这不开窍的嘴,玉安表妹莫怪,莫怪!”
魏家大太太才上前向王庭珍行了个晚辈礼,这个欢嫂子看起来比王庭珍年纪要大上许多,场面就有些滑稽。
王庭珍不冷不热的点了点头,欢嫂子瞥见两个乳娘抱着的孩子,热络的上前去,惊喜道:“呀,竟是一对双生子,荣世子夫人这肚子真是争气。”
她说着就上前去逗团哥儿笑,气氛缓和了不少。
徐氏摸着肚子,一脸艳羡的看向两个孩子,又看了看王元枫,林玉安就问:“三表嫂可是也有信儿了?”
徐氏低头娇羞一笑,拿着眼角睨王元枫。
“郎中说已经有两个多月了。”
徐氏的神情带着欢喜,可王元枫似乎并没有那么开心。
林玉安心神微敛,说了几句恭喜的话,就接过没有再提。
你一句我一句的寒暄片刻,这才一起往正院去。
半路上就遇见了一个穿着豆绿色梳双环髻的丫鬟匆匆跑来,见了几人又连忙行礼。
“主子们妆安,老夫人催我来看看,贵客来了没有。”
林玉安心底微微舒坦了些,颔首道:“让魏老夫人费心了。”
一路穿庭过园,迂回曲折的路走得林玉安的腿肚子有些酸疼,魏家的主院长兴院总算出现在了眼前。
不必多说,魏家的底子还是有的,毕竟能在金陵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不会是花架子。
林玉安一行人也是浩浩荡荡,走到长兴院的时候,院子里的仆妇已经高声禀了屋里的人。
所以一进院子,就看见帘子被打了起来,屋里四处站满了人,好不热闹。
菱花窗上镶满了五彩琉璃,门前的帘子撩动时会发出清脆泠泠的声音,煞是好听,林玉安留意了一下,才看见珠帘下是用花鸟纹翠玉串的。
进屋就看见一旁多宝阁上古玩珍宝琳琅满目。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香火的味道,屋子中央的太君座上坐着一位头发花白,额间戴着一条金丝绒芙蓉花抹额的老太太,老太太身边站满了人,想来这就是魏家老太太了。
“母亲,这就是我夫家的侄女儿玉安,荣国公府世子夫人,也是乐安侯夫人,玉安,来,给老夫人见礼。”
魏氏一眼就看见了林玉安,一瞬间就红了眼,忍着泪意,上前笑着揽她。
林玉安心头也浮上了几分酸涩,魏氏看起来苍老了许多,眼角额间的皱褶深了许多,也多了。
当初在王家时,若不是魏氏,她不知要吃多少苦头,魏氏亲自教她处理庶务,教她如何为人妻,为人媳。
那些在王家的点点滴滴,也是温暖了她半生的回忆。
林玉安很珍重。
她身体微颤,走上前去,扑在魏氏怀里,声音沙哑:“三舅母,玉安好想你,好想你。”
此时此刻,林玉安没有半分作假,她是真的很想三舅母。
魏氏的眼泪也无法抑制的落了下来,拍着林玉安的背哭的像个泪人。
“好孩子,如今都是做母亲的人了,三舅母都没有见过那孩子呢,别哭,别哭!”
林玉安忙替她抹眼泪,心底又浮上久别重逢的喜悦,破涕为笑,指了奶娘,“奶娘,快,快把孩子给三舅母瞧瞧。”
屋里的人见两个乳娘抱着孩子上来,顿时一惊,这难得见一次双生子,她们也很好奇。
“呀,还这么小,长得真是惹人爱。”魏氏接过孩子,不由讶然出声,抱的姿势越发小心起来。
“才两个多月,看着是小了些,这几日坐了马车有些吐奶,看起来精神不大好。”
魏氏一听,立即皱起眉头来,嗔道:“你这孩子,孩子还这么小,你带着过来做什么,这可是荣国公府的嫡长孙,也是乐安侯的嫡长子,就是小世子,以后可是要继承他老子的,你怎的这样不小心!”
不只是有意无意,魏氏说起荣国公嫡长孙,乐安侯嫡长子时声量就拔高了些,屋里的人有一瞬间忽然安静了下来。
等魏氏说完话,林玉安委屈的抱着她的胳膊亲昵道:“三舅母,别担心,虽说这几日吐了奶,看起来精神不好,可俩孩子壮得牛似的,哪里会出什么闪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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