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克看向玛雅,发现她的机械义眼已经完全被黑雾占据,金属手臂上的星坠徽记变成了雾魇的触手图案。她正举着粒子枪逼近男孩,而小家伙正蹲在备用舱门口,手里握着从熔炉带回的残片,浑身发抖却倔强地不肯逃跑。
“用残片!”艾瑞克突然想起在奥尔特云熔炉锻造的新核心残片,还在他的战术背包里,“那是融合了光明与阴影的能量,能打破镜像伪装!”
他连滚带爬地翻出残片,发现残片表面流动的不再是黑雾,而是类似银河的星芒漩涡。当残片接触到玛雅的机械臂,黑雾发出尖啸,露出下面刻着的初代星坠徽记——原来她的机械臂里,一直藏着初代光明面的意识残片。
“谢谢你,孩子。”玛雅的声音恢复正常,机械臂重新变回银色,“初代的意识体被阴影面困在了镜像维度,我们必须找到天文台的核心水晶,那是打开隐星遗迹的钥匙。”
此时,小宇澄的身体已经分裂成两个半透明的人影,光明面抱着黑雾面的腰,正在往天文台的青铜门移动。艾瑞克看见,在他们重叠的身影中,浮现出三百年前初代星坠持有者的记忆:在撕裂第三颗恒星前,他们将隐星的坐标刻在了火星天文台的核心水晶上,只有真正的共生体才能读取。
“林娜,把穿梭舱的能量全输给小宇澄!”艾瑞克大喊着冲向青铜门,发现门上的星图正在根据小宇澄的共生体形态变化,“共生体是打开隐星的钥匙,我们必须在镜像维度崩塌前——”
话未说完,阴影面突然挣脱光明面的控制,黑雾触手击穿了青铜门,露出里面悬浮的核心水晶。水晶表面布满裂痕,却在小宇澄靠近时发出共鸣,裂痕中渗出的不是能量,而是一段段破碎的星图,正是隐星的坐标。
“原来如此,”小宇澄的光明面喃喃自语,“隐星没有被撕裂,它被封印在了镜像维度,而打开封印的钥匙,是双生星坠的血脉融合。”他突然看向阴影面,后者正用触手抚摸水晶,“你一直知道这个真相,对吗?所以才要伪装成雾魇之王,只为了让共生体重生。”
阴影面没有回答,只是将水晶按进小宇澄的胸口。艾瑞克看见,星芒鳞片与黑雾鳞片开始融合,在少年胸前形成一个完整的星坠图案,中心是三颗恒星环绕的标志——双日与隐星。
天文台突然发出钟鸣般的巨响,镜像维度开始崩塌,无数雾魇能量体在黑雾中崩解,露出里面被囚禁的初代意识体。艾瑞克趁机将他们的意识导入星坠模型,却发现其中一个意识体在接触模型时,眼中闪过一丝恶意的红光——正是在奥尔特云失踪的三个中的一个。
“小心!”玛雅的机械臂突然将他撞开,粒子枪的光束擦着他的发梢掠过,击中那个伪装的意识体,“阴影面留了后手,这些意识体里混着雾魇的核心碎片!”
在镜像维度完全崩塌前的最后一刻,小宇澄将核心水晶抛向现实空间,艾瑞克接住时,发现水晶表面多了一行新刻的字:“当三星连珠时,隐星将在地球投影——”
穿梭舱返回现实空间的瞬间,艾瑞克被重力甩在座椅上,透过舷窗看见火星表面恢复正常,天文台重新矗立在北极,而小宇澄的身体已经合二为一,左半边的黑雾鳞片退化成星芒纹路,右肩的鳞片上,清晰地刻着隐星的坐标。
“地球的监测站发来消息,”林娜的声音带着颤抖,“就在我们进入镜像维度的十分钟里,地球出现了罕见的三星连珠——太阳、木星,还有奥尔特云的新生恒星,正好连成一条直线,而直线的交点,是……”
“是西藏的冈仁波齐峰。”小宇澄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不属于他的沧桑,“那是太阳系在地球上的隐星投影点,初代星坠持有者在那里留下了最后的星门钥匙。”他转身看向艾瑞克,眼中的双色漩涡已经平息,只剩下纯净的琥珀色,“而且,根据核心水晶的记录,三星连珠会引发地球的引力异常,那些被雾魇侵蚀过的植物,正在全球范围内金属化。”
男孩突然举起藤蔓花,花朵的黑色花瓣正在变回蓝色,但花茎上却长出了细小的金属刺:“哥哥,花花在哭,像地球在疼。”
艾瑞克摸着胸口的星坠纹身,发现那里已经变成和小宇澄相同的鳞片,轻轻触碰,竟能“看”见地球表面的能量流动——在冈仁波齐峰附近,无数金属化的藤蔓正在地下形成巨大的能量回路,而回路的中心,隐约可见一座刻满星图的地下神殿。
“玛雅,通知黎明号前往地球,”小宇澄的阴影面突然开口,嘴角又露出那抹冷笑,“隐星的投影点需要有人守护,而我……”他的左手按在星门裂隙的方向,黑雾鳞片再次渗出,“需要去确认,在镜像维度崩塌时,有没有雾魇残片跟着我们来到了现实。”
艾瑞克看着他,突然意识到,共生体的平衡远比想象中脆弱。小宇澄的光明面和阴影面虽然暂时融合,但阴影面依然保留着对星门的渴望,而这种渴望,随时可能被雾魇残余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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