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风并未回答这位逆徒的话语，反而目光深邃的望向了远方，喃喃一叹道：
“唉......”
“小月呀......”
“为师又怎么可能会有些不服你呢？”
“只是......你口中世人所想的，可能与你刚刚的想法并不相同......”
闻言，皇甫怡皱了皱眉，似乎对此颇为不解......
“师尊，你这话是何意？”
对此，顾风倒也没有隐瞒的意思，而是直截了当道：
“小月，你所看到的......”
“你刚刚所说的，也不过只是很小一部分人的想法......”
“仰慕为师的人，终究只是少数。”
“想让为师死的人......终究还是占了大多数。”
“多到就连为师都数不清，究竟有多少人想让为师死......”
“只可惜啊......”
“或许不久之后......”
“这些人就要如愿以偿了......”
另一边，皇甫怡听着听着，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她本就不是陆芊芊那个小蠢蛋，只是听到了一半她就明白顾风之后要说出些什么话。
意识到这一点后，皇甫怡也不由得微微垂眸，她并不想让顾风看到自己眼眸中一闪而逝的阴鸷......
对于顾风所说的这种情况......
皇甫怡也是无能为力。
即使她在这万年间不断钻研人皇玺与人皇传承......
但如今的她，不仅无法解除世人于顾风的误解......
甚至对于顾风所剩不多的寿元，也无奈为力......
白天的时候，在圣天王朝众人的眼中，她是那个威武霸气，英明神武的帝王......
可唯有皇甫怡清楚......
真正的她，不过是一个会在夜里，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感到深深emo的小女孩。
皇甫怡也没料到，顾风的话锋一转，就直接提及到了如此沉重的事......
这还真是杀了他们一个猝不及防啊......
不过很快，从那一闪即逝的悲伤中瞬间挣脱出来的皇甫怡......
她也只是闭上了双眸，静静聆听着顾风那有力而平稳的心跳的同时，喃喃出声道：
“师尊......”
“你以前不是教导过徒儿，行事无需在意他人的目光吗？”
“那些口口声声称自己是正道的狗东西，又有几个是好货色呢？”
“或许师尊也曾听闻过，徒儿在除了圣天王朝之外，别人给徒儿所取的帝号了吧？”
“残虐暴君......”
“这个名头，师尊或许也有听过几分吧？”
听到皇甫怡这么问，顾风也点了点头。
非要说的话，皇甫怡这个帝号并非是从其他人口中传出来的。
正是由那些，被她赶尽杀绝的其他那些灭绝王朝的余孽，口中传出来的......
毕竟在这些人眼中，皇甫怡如此赶尽杀绝的行为，对于他们来说......
确实是与暴君无异。
但问题是......
这些家伙本就是皇甫怡的仇人。
哪怕是把这些家伙灭了种，其实也说的过去。
只可惜......
这仅仅只是正常人的想法。
但这天下......
哪怕是三观正确的正常人，终究也只是少数。
大部分人，对于世间所传之事，保持观望态度的同时，更多秉持的心态，也只是看个热闹。
对于他们来说......
他们根本不在意事实真相。
他们只在意所传的那件事是否劲爆，对于他们自己而言是否有趣......
就比如皇甫怡被那些残党所取的帝号，于那些乐子人而言，就是属于稍稍可以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时间一长，这个什么残虐暴君的名号，就在人界那些修士私底下传开来了......
而对于此事，因为云忻所在人界收集到的情报，顾风也算是知晓一二——
“嗯，知道......”
“该怎么说呢......”
“这名头，其实挺不符合你的气质的。”
谁说不是呢？
顾风的想法，与圣天王朝那些臣子的想法也是不谋而合......
那些臣子，也是不喜欢那些人对于皇甫怡的这个称号。
只可惜，尽管她们这些臣子有尽力去向天下人解释，但正如先前所说......
那些人在乎的，并不是真相。
而是在乎口口相传的流言的娱乐性，是否符合自己的兴趣......
不过说句实话，这些人对于自己的看法......
皇甫怡也不在乎就是了。
哪怕在她私底下追杀那些残党时，偶尔听到那些人谈论有关自己那称号，她也能做到宠辱不惊。
当然，如果那些人提到了有关顾风的坏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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