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雪?”凌羽看向白若雪。
白若雪的脸有些白:“三天前我收到师妹的信,说秦风在断魂崖设了祭坛,要用龙组旧部的血唤醒兵符。我怕你们担心,没敢说……”
灶房的门“轰”地被撞开,十几个青蛇卫举着弩箭冲进来。凌羽的玄铁剑率先出鞘,剑光扫过,弩箭纷纷落地。苏瑶拽着赵猛往水缸跑,柳依的铜钱剑甩出,正钉住最后一个卫的手腕。
混乱中,白若雪忽然低呼一声。凌羽回头,看见一支透骨钉擦着她的发髻飞过,钉在房梁上——射箭的人躲在窗外,左眼眉骨有块月牙形的疤,正是刚才那个挑水的少年。
“是影阁的‘饵’!”柳依的铜钱剑穿透少年的咽喉,“他们故意让我们找到赵猛,引我们去断魂崖!”
赵猛已经扳动了水缸下的机关,石板缓缓移开,露出黑黝黝的密道。他回头时,胸口突然冒出个血洞——一支透骨钉从背后穿了过来。
“走……”赵猛的手抓着凌羽的衣角,指缝里渗出的血染红了剑穗,“兵符……是假的……”
密道里弥漫着潮湿的土腥味。凌羽抱着赵猛渐渐冰冷的身体,听见外面传来青蛇卫的狂笑:“龙王,断魂崖见!你的老兄弟,都在那儿等着呢!”
苏瑶点亮火折子,火光里,她看见密道的石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都是龙组旧部的名字,每个名字旁边都画着个小小的炊火符号。
“他们不是要兵符。”苏瑶的声音发颤,“他们是要所有知道粮仓位置的人……灭口。”
二、断魂崖的祭坛
断魂崖的风带着铁锈味。凌羽站在崖边往下看,云雾里隐约能看见一排排木桩,木桩上绑着人,远远望去像挂在半空的粽子。
“一共三十七个人。”柳依用望远镜数着,镜片上沾着她咬破嘴唇渗出的血,“都是当年龙组负责看守粮仓的,我认识第三个,是当年给你缝过伤口的张军医。”
白若雪的药箱放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里面的银针排得整整齐齐。她正在调配解药,指尖却一直在抖:“祭坛上的血阵,是西域的‘噬魂阵’,要用至亲的血才能破。”
凌羽的目光落在祭坛中央的石台上。那里摆着个青铜匣子,匣子上盘着条石龙,龙嘴里叼着的,正是龙组的兵符。而石台周围的凹槽里,灌满了暗红色的液体,顺着沟壑汇成一个巨大的“龙”字。
“秦风在那儿。”苏瑶指向祭坛东侧的高台上,一个穿青衫的男子背对着他们,手里把玩着枚玉佩,正是凌羽当年送给秦风的临别礼物。
秦风忽然转过身,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像极了十年前在北境的雪地里,分给他半块干粮的模样。“阿羽,好久不见。”他扬了扬手里的玉佩,“你看,我还留着。”
“为什么?”凌羽的声音很哑,玄铁剑的剑柄被汗水浸得发烫。
“为什么?”秦风笑了起来,笑声在崖间回荡,“当年你是龙王,我是副统领,凭什么你就能名垂青史,我就要在你背后做影子?凭什么你能卸甲归田,我就要被构陷通敌,全家抄斩?”
他指着那些木桩上的人:“这些人,当年都受过你的恩惠,可我被追杀时,他们谁也没敢伸出手!”
“兵符是假的。”凌羽握紧剑,“你要的不是权力,是报复。”
“是清算!”秦风声嘶力竭,猛地掀开青衫,露出胸口纵横交错的疤痕,“我在影阁的地牢里待了三年,每天被灌毒药,被烙铁烫,这些都是拜你所赐!”
祭坛下的血阵突然开始冒泡,暗红色的液体翻涌着,像沸腾的岩浆。木桩上的人发出痛苦的呻吟,身上的皮肤渐渐变得透明。
“噬魂阵开始了。”白若雪的脸色惨白,“再不动手,他们就会被吸成干尸。”
秦风拍了拍手,从阴影里走出八个黑衣人,个个戴着青铜面具,和之前在野狼谷遇到的一样。“阿羽,我们来赌一把。”他指了指石台上的兵符,“你赢了,带他们走;输了,就留下来陪我。”
八个黑衣人同时出手,招式都是龙组的绝学。凌羽的玄铁剑舞得密不透风,却发现他们的招式里都藏着破绽——那是秦风当年教他的,专门用来保护自己的破绽。
“你看,你的武功,都是我教的。”秦风站在高台上,慢条斯理地说,“当年在北境,是我替你挡了那箭;在西域,是我替你试的毒;甚至你的龙王之位,都是我让给你的!”
凌羽的剑刺穿了最后一个黑衣人的咽喉,却发现面具下的脸,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眉眼间竟有几分像秦风。“他是你的儿子?”
秦风的笑容僵住了,随即又恢复如常:“是又怎样?他自愿为我做事。”
“他脖子上的平安锁,是我送你的那块银锭熔的,对吗?”凌羽的声音很轻,“当年你说要留给未来的孩子。”
秦风猛地后退一步,撞在身后的石柱上。他看着那少年渐渐冰冷的身体,眼里第一次露出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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