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白若雪突然冲向祭坛。她手里拿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划破了自己的手腕,鲜血滴进血阵的凹槽里。“噬魂阵要用至亲的血破,我是秦军医的女儿!”她的声音在风里发抖,却异常坚定,“我爹当年不是不肯帮你,他是被影阁的人杀了,尸体扔去喂了狼!”
血阵里的暗红色液体突然剧烈地翻滚起来,发出“滋滋”的响声。那些被绑在木桩上的人,脸上的痛苦渐渐褪去。
“不可能!”秦风指着白若雪,“你撒谎!”
“我没有!”白若雪的脸色越来越白,却依旧挺直脊背,“我爹的日记里写着,他当年偷偷给你送过三次药,每次都被影阁的人打成重伤。最后一次,他把藏兵符的真正地点告诉了你,自己却被活活打死!”
柳依趁机甩出铜钱剑,斩断了木桩上的绳索。苏瑶则冲过去,将白若雪从血阵里拉出来,用布条紧紧缠住她的手腕。
凌羽的玄铁剑指向秦风:“兵符真正的位置,在哪里?”
秦风看着那些获救的旧部,又看看地上少年的尸体,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在……在青云山庄……苏瑶的灶台下……”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布包,扔给凌羽,“这是当年你娘给我的点心,我一直没舍得吃……”
他突然纵身一跃,跳进了断魂崖下的云雾里。风声里,传来他最后的声音:“阿羽,对不起……”
三、青云山庄的灶火
青云山庄的炊烟又升起了。
苏瑶正在灶台前烙饼,锅铲翻动间,饼的香味弥漫了整个院子。白若雪坐在廊下晒药材,阳光洒在她苍白的脸上,添了几分暖意。柳依则在给老黄刷毛,嘴里哼着江南的小调。
凌羽站在灶台下,手里拿着把小铲子,小心翼翼地挖着泥土。当挖到半尺深时,“当”的一声,碰到了个硬物。
那是个铁盒子,上面没有锁,只用根红绳系着。打开盒子,里面没有兵符,只有一叠泛黄的信纸,和半块已经发硬的饼。
信是秦风写的,一笔一划都很工整。他说当年影阁以他家人相胁,他不得不假意投靠,暗地里却一直在保护龙组的旧部。他说噬魂阵是假的,那些血都是动物的血,木桩上的人只是中了迷药。他说对不起,骗了大家这么久。
最后一页纸上,画着个小小的炊火符号,旁边写着:“阿羽,好好过日子。”
苏瑶将刚烙好的饼递给他,饼上的芝麻香混着灶火的温度,熨帖得像母亲的手。“老黄刚才在院里刨坑,挖出个酒坛,是柳依姑娘藏的梅子酒。”
柳依抱着酒坛跑过来,“砰”地砸开泥封,酒香瞬间溢了出来:“我就说藏这儿安全,凌大英雄,这下你可欠我两坛酒了。”
白若雪将一碗汤药放在石桌上:“喝了药再喝酒。赵猛的家人,我已经安顿好了,在山下的小镇开了家药铺。”
凌羽拿起那半块发硬的饼,忽然想起十年前的北境,雪下得有三尺厚,他和秦风缩在破庙里,分食着一块冰冷的饼。那时秦风说:“阿羽,等打完仗,我就回江南,开家小酒馆,你带着嫂子来喝酒。”
风吹过青云山庄的屋檐,将炊烟吹得四散,像条温柔的纱巾。老黄在院里打着响鼻,柳依在哼着小调,苏瑶的饼铛里又传出“滋滋”的声响,白若雪的药香随着风飘向远方。
凌羽咬了口刚烙好的饼,温热的芝麻在舌尖散开。他忽然明白,所谓的兵符,所谓的权力,都不及这灶台上的烟火,不及身边这些人的笑脸。
江湖或许总有烽烟,但只要心里有牵挂,有守护的人,有这缕炊烟,再烈的烽火,也能被温柔化解。
他举起酒碗,对着远方的天空,也对着心里那个永远停留在北境雪地里的少年,一饮而尽。
梅子酒的清冽,混着饼的温热,在喉咙里酿成了江湖最暖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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