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身穿残破战甲的将军,手中握着一柄断剑,背影萧瑟如秋风中的枯树。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头,露出一张布满刀疤的脸,双目却亮如寒星。
“终于有人来了。”将军的声音沙哑如磨砂,“青龙试炼,第一关——破妄。”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断剑突然化作一道青光,直刺凌羽心口。凌羽横刀格挡,却发现对方的剑招看似刚猛,实则虚虚实实,每一处破绽都藏着后招。更诡异的是,将军的面容竟在打斗中不断变化,时而化作凌羽少年时的仇家,时而变成他曾错过的战友,甚至出现了苏瑶倒在血泊中的幻象。
“你的心不够静。”将军的声音在耳边回荡,“青龙之力,当洞察虚妄。你连自己的心魔都无法勘破,如何掌控天地之势?”
凌羽的动作出现了刹那的迟滞,断剑趁机划破他的左臂,鲜血瞬间染红了玄色披风。剧痛让他猛地清醒——这些幻象都是由自己的执念所生!他深吸一口气,运转内力,破妄刀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刀身青芒大盛,将所有幻象撕得粉碎。
“不错。”将军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身影逐渐变得透明,“下一关,在高台之巅。”
与此同时,白虎道中的苏瑶正面临着截然不同的考验。她站在一座悬浮的吊桥上,桥下一万丈是翻滚的岩浆,而桥对面站着的,是她早已过世的师父。
“瑶儿,你若想过此桥,就得先杀了我。”师父的声音温和依旧,手中却握着那柄曾传授给她的“寒月剑”。
苏瑶的手微微颤抖。她自幼父母双亡,是师父将她养大,传授她寒月心经。可眼前的师父眼神冰冷,剑招狠辣,招招指向她的要害。
“你不是师父。”苏瑶避开剑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坚定,“师父教导我,白虎之力是守护,不是杀戮。你用她的模样来动摇我,恰恰说明你不懂白虎的真谛。”
她手腕翻转,寒月内力不再一味防御,而是化作一道柔和的白光,将“师父”的剑势包裹。白光中蕴含着她对师父的思念与敬重,却没有半分杀意。那道身影在白光中挣扎片刻,最终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吊桥尽头的石门缓缓开启。
朱雀道里的白若雪则在与一团无形的火焰搏斗。那火焰没有温度,却能灼烧人的意志,让她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失控伤人的画面——她曾因无法掌控朱雀真火,误伤过同门师妹,这是她心底最深的愧疚。
“烧吧!”白若雪突然收起焚天剑,任由火焰缠上身体,“烧尽这些没用的过去!”她闭上眼,丹田内的真火逆向运转,竟主动吸收起那团无形之火。灼烧感越来越强,她却咬紧牙关,直到最后一缕火焰被炼化,体内的朱雀之力反而精进了一分。前方的石壁轰然倒塌,露出通往中枢台的阶梯。
柳依的玄武道最为平静,却也最磨人。她站在一片空地上,四周不断传来各种声音——婴儿的啼哭、老者的叹息、战场的哀嚎,这些声音试图引动她的恻隐之心,让她分神。而她的任务,是在这些干扰下,用玄水琴弹奏出一首完整的《定元曲》。
柳依盘膝坐下,指尖轻拨琴弦。起初琴声屡屡被杂音打断,她却不急不躁,逐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想起凌羽在昆仑雪山为她挡下雪崩的背影,想起苏瑶在寒潭边为她疗伤的温柔,想起白若雪嘴硬心软地给她烤红薯的模样。这些温暖的记忆化作力量,让琴声越来越沉稳,最终盖过了所有杂音。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地面震动,一道石阶从地底升起。
三、玄武劫
四人几乎同时抵达中枢台。这座白玉高台悬浮在四象城的正中央,台顶供奉着一个半透明的玉盒,盒中隐约可见一颗流转着四色光芒的珠子——正是他们此行的目标,定元珠。
“看来大家都通过了试炼。”凌羽看着三位同伴,苏瑶的白虎灵力更显凝练,白若雪的朱雀真火带着淡淡的金芒,柳依的琴声余韵仍在空气中流转。
白若雪几步冲到玉盒前,伸手就要去拿,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弹开。“搞什么?”她皱眉道,“还有禁制?”
苏瑶仔细观察玉盒周围的纹路:“这是玄武阵,需要以厚重的内力强行破开。但阵眼连接着整座城池的灵力,一旦失守,可能会引发坍塌。”
柳依轻抚琴弦,琴声在台顶回荡:“我试试用音波找到阵眼的薄弱点。”玄水琴的音波如涟漪般扩散,触及屏障时泛起细密的波纹,其中一处的波纹明显比其他地方更剧烈。
“找到了!”柳依指向玉盒左下方,“那里的灵力流动最紊乱。”
凌羽与苏瑶对视一眼,同时催动内力。青龙的青色罡气与白虎的白色劲气交织成一道螺旋,狠狠撞向薄弱点。屏障剧烈震颤,泛起蛛网般的裂痕,却始终没有破碎。
“不够!”白若雪加入进来,朱雀真火如火龙般缠绕上螺旋气劲,“再加把力!”
三道力量汇聚,屏障的裂痕越来越多,就在即将破碎的瞬间,整个四象城突然剧烈摇晃。高台下方传来沉闷的嘶吼,一只覆盖着玄色鳞片的巨爪猛地冲破地面,抓向离得最近的柳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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