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臂剑客的剑魂突然剧烈震颤,玄铁重剑上的兵煞竟开始消退:“好!好一个剑痴!死得其所!”他猛地转向破山斧和饮血刀的剑魂,“你们两个域外邪魔,也配在此放肆?”重剑横扫,竟硬生生将两柄凶煞之剑逼退。
苏瑶趁机催动星图,七枚铜钱化作锁链缠住破山斧的剑魂:“灵木战旗的生命之力能安抚剑魂,我们合力把它拉过来!”她将星力注入战旗,旗面上的灵木图案突然舒展,发出柔和的绿光,焚天火靠近绿光便自动熄灭。
柳依的噬灵蛊顺着绿光爬上战旗,雪白的蛊虫在旗面上组成一道苗疆符文:“这是‘镇煞符’,能暂时压制兵煞。”她拉满追星弓,三支箭带着绿光射向饮血刀的剑魂,“快!独臂前辈撑不了多久!”
饮血刀的修罗剑魂被绿光射中,发出凄厉的惨叫,刀身的血光迅速黯淡。破山斧的钢铁巨人则被铜钱锁链缠住,每挣扎一下,身上的钢铁便剥落一块——那是被灵木的生命之力分解的兵煞。
半炷香后,当灵木战旗被拉到四象号旁时,独臂剑客的剑魂已变得透明。他最后看了一眼凌羽,玄铁重剑突然崩解,化作点点星光融入斩月剑:“后辈,剑心不在剑冢,在……守护……”
凌羽握紧手中的斩月剑,此刻的剑身已变得完整,剑身上同时刻着“斩月”与“重剑无锋”的字样。他对着剑魂消散的方向深深一揖,转身将灵木战旗展开——绿色的光芒如伞盖般铺开,将四象号笼罩其中,火海中的焚天火果然不再侵蚀舰体。
“兵煞退了!”柳依惊喜地看着战旗,“这战旗能净化兵煞,我们可以直接开到剑山脚下!”
四象号驶入剑山范围时,火海中的断剑突然齐齐转向,剑尖指向舰体,却没有发动攻击。凌羽四人走出舰桥,踩在由断剑铺成的山路向上攀登,每一步都能感受到脚下剑魂的震颤——那不是敌意,而是……期待。
“它们在等一个能统领万兵的人。”白若雪的凤鸣剑与周围的断剑产生共鸣,剑身的金龙纹与剑山的兵煞交织成一张巨网,“剑冢存在了亿万年,就是为了选出‘万兵之主’。”
剑山之巅,那柄刻着“万兵冢”的巨剑突然震颤,剑身上的字迹开始流淌,化作一行行金色的古篆:“欲登此峰,需过三问——一问剑心,二问剑道,三问剑胆。”
“第一问,剑心为何?”
巨剑的声音如洪钟大吕,震得四人耳边嗡嗡作响。凌羽率先开口,斩月剑在他手中划出一道圆弧:“剑心为护,守护所爱,守护所学,守护家园。”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坚定,“剑痴前辈以剑魂护孤儿,独臂前辈以残躯守剑冢,皆是此理。”
“答得好!”巨剑上的古篆亮起一道金光,“第二问,剑道为何?”
苏瑶的银毫笔在空中书写:“剑道为变,星轨流转,万法无常,执一法而不变者,终成剑冢枯骨。”她指向火海中不断重组的断剑,“它们的剑魂若能变通,何至于困死于此?”
金光再亮,映照着柳依的追星弓:“第三问,剑胆为何?”
柳依将弓拉成满月,箭头直指苍穹:“剑胆为破!不破不立,哪怕身前是刀山火海,身后是万丈深渊,该出剑时,便不能怂!”她松开弓弦,箭矢破空而去,竟在焚天火中劈开一道通路,直抵剑冢深处。
三问毕,巨剑突然崩解,化作无数光点融入周围的断剑。剑山开始剧烈震动,九万八千柄断剑缓缓升空,在火海中组成一柄横贯天地的巨剑,剑身上刻满了万族文字——正是各族的剑道精义。
“是‘万兵剑’!”白若雪失声惊呼,“传说中能融合万族剑道的神兵,竟然是这样形成的!”
剑冢深处,一个穿着白衣的老者缓缓走出。他手中没有兵器,周身却萦绕着比万兵剑更凌厉的剑气,焚天火靠近他三尺之内便自动熄灭:“老夫是第三层的守关者,也是万兵剑的第一任主人。”老者的目光落在凌羽身上,“你通过了三问,有资格继承万兵剑,但前提是……击败我。”
凌羽握紧手中的斩月剑,断剑在他掌心发出渴望的嗡鸣:“前辈的剑意已臻化境,晚辈不敢言胜,只求一战!”
老者微微一笑,抬手时,万兵剑的剑尖自动转向凌羽:“用它来跟我打。”他周身的剑气突然暴涨,火海中的焚天火竟被剑气牵引,在他身后组成一道火焰披风,“让老夫看看,地球的武者,到底有多少斤两。”
凌羽握住万兵剑的刹那,无数剑道精义涌入脑海——修罗族的霸道、机械族的精准、灵木族的柔韧……还有地球百家的剑理,在他体内融会贯通。他忽然明白了剑痴前辈追求的“剑心通明”——不是某种至高境界,而是包容万法的胸怀。
“请前辈赐教!”
凌羽的身影与万兵剑融为一体,剑光闪过的瞬间,火海中的焚天火竟开始倒流,剑冢深处的剑魂发出兴奋的嘶吼。白衣老者的身影化作一道白虹,与凌羽的剑光碰撞在一起——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两道极致凝练的剑意在空中交织,时而如星轨流转,时而如地脉奔腾,时而如江河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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