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骸城迷踪
星砂旋涡突然炸开,将五人卷入片昏暗的天地。脚下踩着的不是土地,而是层层叠叠的白骨;头顶悬着的不是星辰,而是无数倒吊着的锁链,链上锁着的,都是与凌羽、苏瑶等人相似的面孔。
“这是影阁的‘万骸城’。”柳依展开星图的手在颤抖,图上代表万骸城的区域正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古籍记载,这里是法则的弃子聚集地,所有被主流秩序排斥的存在,都会被吸到这里。”她指尖划过图上的城主府,那里正闪烁着与黑袍人戒指相同的蛇形标记。
凌羽的玄铁剑突然指向西方。锁链中有个身影正在挣扎,穿的竟是龙隐寺的僧袍。他挥剑斩断锁链的瞬间,僧人掉落在地,露出张布满疤痕的脸——正是当年告诉他“阴阳之说”的老方丈。只是此刻,老人的双眼已被挖去,眼眶里塞着两颗星砂:“阳主生,阴主杀……你终究还是来了……”
“方丈!”凌羽扶住他瘫软的身体,星砂从老人眼眶里滚落,在地面拼出“城主是你父”五个字。玄铁剑哐当落地,他想起十五岁那年,父亲凌战突然失踪,留给他的只有那枚龙形玉佩。那时母亲说:“你父亲去了该去的地方。”
“你父亲当年为护你,自愿入万骸城做城主。”老方丈的手抓住凌羽的手腕,星砂顺着他的指缝往里钻,“他用龙骨星砂铸城,不是为了困住谁,是为了守住法则最薄弱的裂隙……”话音未落,老人的身体便化作星砂消散,只留下串佛珠,与凌羽在龙隐寺求的那串一模一样。
苏瑶的青铜鼎突然飞向城主府。鼎身撞在府门的刹那,门楣上的蛇形标记发出惨叫,化作黑烟消散。府内传出的不是人声,而是无数兵器碰撞的声响。她拽住欲要闯入的凌羽:“里面有阵法,我祖父的手札里画过,叫‘困龙锁’。”
白若雪的剑尖挑起片骸骨。骨头上刻着的剑痕与她师门的剑法如出一辙,显然是师兄留下的。她顺着剑痕指引的方向望去,城主府的偏厅里,正有个黑袍人在抽离位武者的记忆——那武者的脸,竟与她失踪多年的师父分毫不差。
“师父!”她足尖点地掠过去,剑未出鞘便被道无形的屏障弹回。柳依及时扶住她,星图在两人面前展开,偏厅的位置标注着“离魂阵”三个字:“他们在抽取武者的记忆,用来完善影阁的禁术。”星图突然亮起道红光,指向偏厅角落的口古井,“破阵的关键在井里。”
赵虎突然按住腰间的短刀。他看见口枯井边站着个少年,手里攥着半块平安锁——正是他弟弟的模样。少年似乎感应到他的目光,转身时露出张被星砂覆盖的脸:“哥,这里的人都在等你……”话音未落,少年便被黑袍人抓住后颈,拖向城主府深处。
“别碰他!”赵虎的刀化作流光飞出,却在距少年三尺处被星砂组成的墙挡住。凌羽的玄铁剑及时赶到,两柄兵器合力斩在墙上,星砂墙裂开道缝隙,露出后面无数双渴望的眼睛——都是玄武门战死的弟兄。
“他们的魂魄被星砂困住了。”凌羽的声音在颤抖,玉佩的碎片突然从怀中飞出,在裂缝处组成完整的龙形,“破了万骸城,他们才能安息。”他转头看向苏瑶,青铜鼎正在南方赤焰中沸腾,“四象阵的阵眼应该在城主府的正厅。”
四、父影相对
城主府正厅的地面铺着层厚厚的星砂,踩上去如同陷入泥沼。正中央的高台上,坐着个穿龙袍的身影,背影与凌羽如出一辙。高台四周的柱子上,缠着四条锁链,锁着的正是苏瑶的祖父、白若雪的师父、柳依的星图作者,还有赵虎弟弟的魂魄。
“来了。”龙袍人缓缓转身,露出张与凌羽父亲凌战一模一样的脸,只是眉心多了道蛇形疤痕——与黑袍人如出一辙。他指尖把玩着枚龙形玉佩,正是当年凌战失踪时带走的那枚,“我儿终于肯认我了。”
“你不是我父亲!”凌羽的玄铁剑直指高台,“我父亲不会用万骸城困这么多魂魄!”星砂在他脚下翻滚,那些暗金色的颗粒竟开始渗入他的经脉,与体内的龙骨星砂产生共鸣,“你是谁?”
“我是你父亲的影子,就像黑袍人是你的影子。”龙袍人将玉佩抛向空中,玉坠悬在高台中央的刹那,四周的星砂突然竖起,化作道囚笼将五人困住,“凌家世代为法则守护者,却不知守护者本身就是法则的囚徒。”他指向苏瑶的祖父,“苏家老头用星砂筑城,以为能掌控法则,结果反被法则同化。”
苏瑶的祖父突然睁开眼。他被锁链捆着的手指向龙袍人:“瑶儿别信他!他是用你父亲的影子伪造的幻象!真正的凌战……在星砂最深处……”话音未落,便被龙袍人用星砂堵住嘴。
白若雪的剑尖突然指向高台的龙椅。椅背上雕刻的花纹里,藏着与她师门玉佩相同的标记:“我师父说过,影阁楼主能夺人影子化形。你根本不是谁的影子,你是影阁用无数守护者的影子拼凑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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