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怕你婶子不同意,也担心你老娘不愿意。而且我听说你二姨已经许配给别人了。” 贾蓉说:“这些都没关系。我二姨和三姨都不是我父亲亲生的,是我老娘带过来的。听说我老娘在原来那户人家的时候,就把我二姨许给了皇粮庄头张家,指腹为婚。后来张家遭遇了官司,家道中落,我老娘又从那家改嫁出来。如今这十几年,两家都没有联系。我老娘经常抱怨,想跟张家退婚,我父亲也打算把二姨另嫁他人。只要找到合适的人家,派人去跟张家说一声,给他们十几两银子,让他们写一张退婚的字据就行。张家那么穷,看到银子,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再说他们也知道咱们这样的家世,不怕他们不依。而且是叔叔您这样的人要娶二姨做二房,我保证我老娘和我父亲都会同意的。只是婶子那边可能会有点麻烦。”贾琏听到这里,心里乐开了花,哪里还能说得出什么话来,只是一个劲地傻笑。 贾蓉又想了想,笑着说:“叔叔要是有胆量,按照我的主意办,保证不会有问题,不过得多花点钱。”贾琏赶忙说:“快说说有什么主意,我没有不答应的。”
贾蓉说:“叔叔回家之后,一点风声都不要露。等我跟我父亲说清楚,再去跟我老娘商量妥当。然后在咱们府附近买一所房子,置办些应用的家具,再调两户家人过去伺候。选个日子,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二姨娶过去,嘱咐家人们不许走漏半点风声。婶子在深宅大院里住着,哪里会那么容易知道这件事。叔叔两边住着,过个一年半载,就算事情闹出来了,大不了挨老爷一顿骂。叔叔就说婶子一直没有生育,您这么做是为了延续子嗣,所以才在外面偷偷办了这件事。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婶子也只能接受了。再去求求老太太,这事儿肯定能圆满解决。”
俗话说“欲令智昏”,贾琏一心贪图尤二姐的美色,听了贾蓉这番话,觉得这个办法万无一失,便把自己身上还在守孝、停妻再娶以及严父在前、妒妻在后等种种不妥当的地方,都抛到了脑后。他哪里知道,贾蓉也不是出于好心。贾蓉平日里就和他的姨娘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只是因为贾珍在,不能随心所欲。现在如果贾琏娶了尤二姐,肯定要在外面居住,等贾琏不在的时候,贾蓉就可以趁机去和尤二姐鬼混了。
贾琏根本没有想到这些,反而向贾蓉道谢说:“好侄儿,你要是真能把这事儿说成了,我买两个绝色的丫头感谢你。”说着说着,他们已经到了宁府门口。 贾蓉说:“叔叔进去,向我老娘把银子要出来,交给俞禄就行了。我先去给老太太请安。”贾琏含笑点头说:“在老太太跟前,可别说我和你一起回来的。”贾蓉说:“我知道。”然后又凑到贾琏耳边小声说:“今天要是见到二姨,可别太着急,别闹出什么事来,不然以后就不好办了。”贾琏笑着说:“别胡说了,你赶紧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于是贾蓉去给贾母请安了。
贾琏走进宁府,早有家人头目带着一群家人上前请安,一路簇拥着他来到厅上。贾琏随便问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只是敷衍了事,然后就打发家人散去,自己独自往里面走去。贾琏和贾珍向来关系亲密,又是兄弟,彼此之间没有什么可避忌的,所以贾琏向来都是不用通报就直接进去的。他走到上房,廊下伺候的老婆子连忙打起帘子,让贾琏进去。
贾琏走进房间,只见南边的炕上,只有尤二姐带着两个丫鬟在做针线活,却没看到尤老娘和尤三姐的身影。贾琏赶忙上前,微笑着向尤二姐打招呼。尤二姐也含笑回应,让他坐下,随后自己靠东边的排插儿坐了下来。贾琏还是把上首的位置让给尤二姐,寒暄了几句后,笑着问道:“亲家太太和三妹妹去哪儿了,怎么没见着?”
尤二姐笑着说:“刚才有点事到后面去了,很快就会回来。”这时,伺候的丫鬟去倒茶了,屋里没有旁人,贾琏忍不住时不时用眼睛瞟向尤二姐。尤二姐则低下头,只是含笑不说话。 贾琏心里痒痒的,却又不敢贸然动手动脚。他看到尤二姐手中拿着一条拴着荷包的绢子在摆弄,便假装不经意地往自己腰里摸了摸,说道:“哎呀,槟榔荷包忘记带了,妹妹要是有槟榔,赏我一口吃吧。”尤二姐调皮地说:“槟榔倒是有,可我的槟榔向来不给别人吃。”贾琏笑着,想凑过去拿。尤二姐怕被人看见显得不雅,便轻轻一笑,把槟榔撂了过来。
贾琏赶忙接住,把荷包里的槟榔都倒了出来,挑了半块吃剩下的放进嘴里,又把剩下的都揣进了自己怀里。他刚想亲自把荷包送还给尤二姐,这时两个丫鬟倒茶回来了。 贾琏一边接过茶喝着,一边偷偷地把自己随身带的一个汉玉九龙佩解下来,拴在手绢上。趁着丫鬟回头的瞬间,他又把这手绢撂给了尤二姐。尤二姐没有去拿,装作没看见,只是坐着喝茶。就在这时,只听到后面传来一阵帘子响动的声音,原来是尤老娘和尤三姐带着两个小丫鬟从后面走了过来。贾琏赶紧给尤二姐使眼色,示意她把东西捡起来,可尤二姐就像没看见似的,根本不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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