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深深的感到懊悔,平时对胡忠良太过于放纵了,中仓县不是没人来市委反映过问题,可胡忠良是他董胜利一手提拔的,他不想看着他被处分,换句话说,胡忠良倒台丢人的是他董胜利,为了面子,也为了能熬到体面退休,所以才遮遮掩掩的。
他也曾狠狠的批评过胡忠良,有那么一段时间,他甚至想把他撤换掉?可自己亲手提拔了他,再亲手撤了他,一样会给世人落下笑柄?他心里那个懊丧,以前的举棋不定,造成现在问题越来越棘手了,那么只剩下两个选择;第一,解散综合小组,让宋远平安安生生待在黄州市,手伸不了那么长,事情就能慢慢拖过去。第二,低下头向宋远平妥协,这个选择更让他难以接受,他堂堂一个市委书记,退休前被市长拿捏了,以后怎么见人?
两权相害取其轻,第一个选择较为合适,但现在看来,这个综合小组成立起来很容易,想要解散就难了,人家宋远平不同意,自己还真不能用强硬手段。
办公室里多少有些火药味,董胜利苦思冥想着该如何让宋远平让步?而宋远平则稳如泰山,他要见招拆招,总之,这个综合小组无论如何也不能解散。
办公室里一阵沉寂,两个人像比赛抽烟似的,屋里烟雾缭绕的。
正当此时,董胜利的手机响了,一看手机,是胡忠良打来的,董胜利突然有股不祥的预感?可宋远平就在旁边,他不知道该不该接这个电话了?
宋远平看出来他有些为难,就主动告辞:
“董书记,要是不方便,我先回去,下午咱们再谈也行。”
“噢,不好意思了远平,我老家的电话,你先回去也行,下午我给你打电话。”
宋远平走了,董胜利接通了电话:
“又有什么事儿?”
胡忠良吞吞吐吐的:
“老领导,我想麻烦您一件事情,您一定得帮忙!”
“说吧,什么事?”
“我们中仓县的企业家曹献森您知道吧?”
“知道。”
“曹献森不光为我们中仓县的经济做出过巨大贡献,他还是县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可今天早上,他被市局的人堵到被窝里给抓了?不光他被抓了,听说他的儿子曹老六也被他们抓了?老领导,市局的人没和我们县委、县政府打个招呼就抓人,这情理上有些说不通吧?”
“他们为什么要抓人,你知道原因吗?”
“这个我还不清楚,不过,曹献森身份特殊,不管怎么说,他们抓人之前应该先打个招呼吧?”
“曹献森是搞企业的,你和他不会有什么利益关系吧?”
胡忠良一口否定:
“老领导,您是了解我的,我知道我平时做事情太过于高调,难免会被人所诟病,也有人打我的小报告,甚至写我的检举信,告状信,可我确实清清白白的,我从不和什么企业家们有任何私人方面的来往?可是,曹献森是我们县比较有威望的企业家,做过不少的公益事业,比如捐了一所希望小学,还为三个小学捐赠了几十台电脑,去年渡口镇水灾他还捐款一百万元,您说他出了事情,我们县委、县政府总不能看着不管吧?”
董胜利沉默了许久:
“忠良,我觉得这个事情你还是不插手为好。这两年多来,不管是真是假,你的举报信、告状信市委、市纪委已经收到十几封了,我是厚着脸皮替你打掩护、开脱,弄得我好像和你同流合污干了什么亏心事一样?你也不年轻了,要学会爱惜羽毛,不涉及你的事情,你尽量离远点,万一惹火烧身,我是真没办法替你说话了。至于曹献森这件事情,既然市局没通过你们政府就抓了人,说明他们已经掌握了他的犯罪证据,你就别再管了!”
“可是老领导,他出了事情我们不管,别的企业家会寒了心的,我们有愧于他呀?”
董胜利有些火气大了:
“说了这么多,你怎么还是执迷不悟啊?您说实话,是不是你拿了人家的好处?”
胡忠良死不承认:
“没有,老领导,我对天发誓,我真没有拿他的好处,我是出于影响才向您求情的!”
“我告诉你忠良,宋市长已经盯上你了,你现在自身难保,还在想着保人家?另外我告诉你,欠老师们那些钱,你就是回家把锅砸了也得马上把钱补上去,不然的话,你就等着摘帽子吧!”
胡忠良哭穷:
“可是老领导,那可是两个多亿呀,我往哪儿凑钱去呀?”
董胜利气的直拍桌子:
“你混蛋,你有胆量把这些钱挪用了,就没办法把窟窿填上了?你不是挺有本事的吗?两个多亿能难为住你?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我已经和你说清楚了,多的我也不再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出了问题,你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老领导,老领导,您再帮帮我呀老领导……
董胜利已经挂断了电话,他对胡忠良没什么信心了,此时他所要想的,是如何尽可能的撇清他和胡忠良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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