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谨央笑着干尽杯中酒。
“怜玉姑娘快人快语,我又岂会揪着不放?你是好心,却识人不清,我自然不会怪你。”
有了宋谨央的保证,姑娘们都松了口气。
她们可都是去礼部门前闹过事的。
见宋谨央如此宽厚,自然开心无比。
一时间,席上气氛极为融洽,宾主尽欢。
喝了酒,宋谨央有些不胜酒力,正想告辞离开,却被王妈妈拦下。
“殿下,后院乃我的居所,您若不嫌弃,去歇息一下再走。”
阿留大急,赴宴已是极限,岂能再留宿青楼?
便是后院与前院分开,但世人的闲言醉语,还是会伤到宋谨央。
宋谨央眸光微闪,不顾阿留的阻拦,答应下来。
直到穿过一道小门,入了一个两进的小院子,王妈妈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
此刻的她,脸上哪里还上老鸨的圆滑与八面玲珑,有的是冷厉与悲愤。
正房的门刚刚推开,王妈妈便迫不及待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求大公主替齐妃娘娘伸冤。”
阿留吓了一跳,紧紧护住宋谨央。
宋谨央却像是早就料到般,神情镇定地在八仙桌旁坐下
“既有冤,为何不去顺天府?”
“顺天府管不了行凶的人,告了也是白告。”
“为何不拼了命去敲登闻鼓?”
“主家不在,奴婢的这口气,得留着替主家伸冤,死不得!”
宋谨央不语,静静地等着王妈妈开口。
王妈妈阅人无数,岂会不明白宋谨央的意思?
但她左右为难,宋谨央还没答应替她伸冤,她怎能据实相告?
宋谨央冷笑地站起身。
“王妈妈既信不过我,就当我没有来过。”
“不,”王妈妈见宋谨央要走,大急。
她不是不明白,自己根本没有同宋谨央平等对话的资本。
宋谨央坐在这里,已算表明态度,实属不易。
自己却非得讨个准信,难怪被嫌弃。
她不再犹豫,立刻将事情的始末告诉宋谨央。
“大公主,齐妃被人污蔑,说她诅咒燕王、幽王,这根本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据王妈妈说,齐妃为人娴雅、生性淡然,根本与世无争,不可能用巫蛊之术害人。
分明是有人存心加害。
“是白家!”王妈妈咬牙切齿,“白院首一口咬定是齐妃娘娘指使,害了娘娘一条命。”
宋谨央叹了口气,阿留调查的结果,与王妈妈的陈述大同小异。
唯一不同的是,皇上把齐妃打入冷宫,并非怀疑她,而是想护住她,等事情调查清楚再还她清白。
谁知才入冷宫不过三日,齐妃却上吊自杀了。
白家,真是害人不浅!
王妈妈见宋谨央沉默不语,以为她不信自己的话,着急地叫起来。
“大公主,齐妃绝不是自杀!别看娘娘性子软糯,实则外柔内刚,她绝不会自尽。”
王妈妈哭诉,“况且,娘娘死时已怀有身孕,便是为了孩子,也绝不可能自尽。”
“什么?齐妃有孕了?”
宋谨央眉头深深地蹙起,这个消息推翻了她所有的推测。
如若齐妃当真有孕,那么幕后黑手的目的就不一定是燕王、幽王,而是齐妃腹中的龙嗣。
究竟真相如何,还得仔细调查。
宋谨央敛起容色,叫起王妈妈。
“你起来吧,此事重大,我会着人调查,你切莫私自行动。”
“是,”王妈妈热泪盈眶,胡乱抹了把泪,从袖中掏出一叠契书。
“大公主,此乃倚红楼地契,与楼里姑娘的契书,从此倚红楼尊大公主为尊。”
宋谨央定定地看着王妈妈,伸手接过契书翻了翻,取最上层的地契交给阿留,余下的身契还给了王妈妈。
“姑娘们的身契交给你,她们的去留由你决定。至于地契,算是我买下了倚红楼,明儿让人把银票送来。”
王妈妈还想拒绝,却见宋谨央不容置疑的神色,立刻咽下了所有的话,低低地应了声是。
宋谨央似是不经意地开口,“有人比我更需要银票。”
虽然宋谨央没有明说,但王妈妈却瞬间听懂了。
她的眼眶瞬间泛起了红潮,感激地收好银票,恭敬地磕了个头。
只要大公主愿意成为倚红楼的依靠,愿意为齐家伸冤,她怎么说自己就怎么做。
没过多久,宋谨央便登车而去。
姑娘们连忙问王妈妈,自己的表现可好,大公主可接纳她们?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姑娘们欢呼起来。
王妈妈看着满脸热切的姑娘们,大声喝道,“姑娘们,明儿开门迎客,让咱们倚红楼,重新热闹起来。”
“喏!”
宋谨央上了马车,立刻问阿留。
“齐家如今在哪?”
“流放西蒙,听说在矿上干活。”
“命人好生照顾着,别让人欺负了去。”
“是!”
马车一路往回驰。
来到一个路口,马车夫“吁”的一声停下马车,“殿下,巷子堵了好些马车,要绕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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