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车子终于到达了集宁的镇上。
他们找了一家普通的国营饭店吃饭,虽然这里靠近牧区,店里也没有肉菜。
他们只点了馒头,炒白菜和土豆丝,还有一碗萝卜汤。
周旺财拿出他没吃完的麻辣小鱼干,给老陈和赵云鹏分了点。
饭桌上,周旺财说道,“今晚咱们先找个招待所休息一晚,养足精神明天白天去草原上找黄羊。”
赵云鹏擦了擦嘴,眼神有些担忧:“也不知道这附近的草场黄羊多不多,可别白跑一趟。”
老陈咽下口中的馒头,端起萝卜汤喝了一口,点点头说:“这镇子看着不大,招待所估计也就那么几家,吃完饭咱赶紧去找,明早还得赶早出门。”
周旺财说道,“问问这里的服务员,他们应该知道招待所在哪里吧?”
“行,我去问问。”老陈说着就起身掏出香烟,去找服务员询问。
服务员爽快地告诉老陈,这里几个招待所的位置,末了还说道,“你们要是想在这里住宿,还是得早点去找房间,最近外地来我们这边打黄羊的人挺多的,去晚了可能房间就满了。”
老陈听完服务员的话,心里一紧,快步回到饭桌旁,把情况跟周旺财和赵云鹏一说。
三人顾不上慢慢喝汤,匆匆扒拉完碗里的饭菜,便起身出了饭店。
外面突然刮起了风,寒风裹挟着细沙扑面而来,周旺财裹紧外套,催促道:“抓紧时间,咱们先去最近的那家招待所看看。”
他们在镇上打听,找了几家招待所,门口都挂着客满的牌子,最后终于在镇东头找到一家国营招待所。
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人声嘈杂。
周旺财他们进去,看见柜台前几个旅客已经排起了队,他们也赶紧排在后面。
等轮到他们的时候,服务员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无奈地摆摆手,“实在对不住各位,今天房间已经满了。”
周旺财从口袋里摸出一包大前门香烟,悄悄塞给服务员:“同志,我们三个是红星轧钢厂的,来这边打黄羊,您看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哪怕是库房腾个角落都行。”
服务员捏着烟,眼神犹豫了一下,突然一拍脑袋:“倒是有个法子,不过条件差点。后院有间杂物房,要是你们不嫌弃,收拾收拾也能住人。”
“那麻烦你带我们去看看。”周旺财说道。
三人跟着服务员来到后院,杂物房里堆着一些破旧的木板、麻绳、桌椅等杂物,但剩余的空间还算宽敞,大约能容下两张床的位置。
“行,就这里了,多少钱?”周旺财说道。
服务员说道,“钱就不用给了,这里也不是正式房间,只是这里没有火炕,晚上可能比较冷,你们能行吗?”
“可以的,我们自己带着铺盖。”周旺财说道。
服务员说道,“好吧,我等会给你们送三瓶热水过来。”
周旺财三人立刻行动起来,把那些木板铺在地上当床垫,到外面车厢把自己的帆布帐篷和铺盖搬进来。
他们搭好帐篷,周旺财在木板上铺着厚草席,又拿出带来的睡袋。
老陈和赵云鹏则铺上油布,再放好自己的被子。
等房间收拾得差不多,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呼,总算有个落脚的地儿。”赵云鹏一屁股坐在油布上,长舒一口气。
话音刚落,服务员提着三个暖水瓶,和一个搪瓷脸盆过来,“同志,你们还带着帐篷啊,那是要稍微好一点。”
周旺财说道,“同志,谢谢啦,本来我们是打算找不到住的地方,就在野外搭帐篷的,在这里起码要比野外安全。”
服务员放下东西说道,“同志,你们别客气,有什么事就去前台叫我。”
待服务员离开后,老陈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望向窗外呼啸的寒风:“旺财,你说这风刮一晚上,明天还能出去打猎吗?”
“这风来得急,去得也快,明早说不定就停了。”周旺财往搪瓷盆里倒了一瓶热水,打算先泡泡脚暖暖身子再睡。
“希望是这样吧。”赵云鹏说道。
三人轮流泡完脚,各自钻进被窝。
周旺财脱了羊皮外套和外裤睡觉,羽绒睡袋里依然感觉非常暖和。
老陈和赵云鹏穿着棉袄棉裤睡觉,也不觉得多冷。
没过多久,帐篷里就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第二天清晨,周旺财起床后,发现外面的风果然已经停了。
他推醒老陈和赵云鹏,“你们看,风已经停了,今天是个打猎的好天气。”
“哎哟,太好了,希望今天能有一个好收获。”赵云鹏高兴地说道。
三人迅速收拾好行囊,搬到卡车上。
洗漱一番后,离开招待所,找了家国营饭店吃早饭。
饭店里还挺热闹,好几桌顾客两三个或是三五个人一起,都背着猎枪。
彼此遇到的队伍还打着招呼,交流信息。
“同志,我们是平城龙湾煤矿的,你们是哪的?也来这里打黄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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