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和周芷若虽一时情绪激荡,但终究不是沉迷儿女情长之辈。张无忌此刻神色一收,目光沉了几分。
他低头看着周芷若,轻声说道:“芷若,这地方不能久留。我在禁地之中,听到了成昆不少的秘密,他亲口承认,陷害了我义父,还挑拨中原武林对明教的仇恨……若不尽快将这些事揭露,只怕光明顶上,明教将有灭顶之灾。”
周芷若听得微微一愣,看着他认真又隐忍的神情,心头忽然一紧,原来他的痛苦与忧虑,早已远胜自己。她点了点头,轻声应道:“我跟你一起去。”
张无忌握了握她的手,转身看向身后的小昭与郭萌萌。
小昭早已收拾整齐,低眉顺眼地站在原地,看上去只是个温婉柔顺的侍女,但那眉宇间的坚定却藏不住。她朝张无忌躬身行了一礼,道:“公子去哪,小昭便跟去哪。”
郭萌萌则一边低头翻看着灵能手机里的地图定位,一边随口吐槽:“这剧情终于要推主线了哈?还以为你俩要在密室里开甜宠副本……行吧,光明顶,六大派围攻,我还真想看看这群人演哪一出。”
说话间,她抬眼打量了小昭一番,眼神原本还带点狐疑。但小昭自始至终都安安静静,既不抢风头,也不试图拉张无忌注意,倒像是忠犬型小助理。
郭萌萌看着看着,竟也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嗯……温婉不黏人,不抢戏,情绪稳定,还知道让主角推进主线……像个合格的小丫鬟,行,暂时给过。”
她拍了拍张无忌的肩,道:“我来带路,前面一条岔道是直通光明顶的密道,快点走吧,等会六大派真打起来,就错过好戏了。”
张无忌苦笑一声,也不辩解,只携了周芷若的手快步向前,小昭提着灯笼紧随其后,郭萌萌则边走边打量四周环境,心里盘算着哪处可能还有机缘宝物可捡,毕竟他是个穿越者,但现在也不好独立离队寻找宝物了。
前路漆黑,但他们每个人眼中都透着光。
光明顶风云密布,乌云翻滚如怒涛凝聚于山巅,山风如啸,仿佛也察觉了此地的杀机。比武场上,明教众人被六大派层层围困,外围的峨眉弟子早已搭弓列阵,内围则是武当、少林、崆峒等派的中坚弟子持剑肃立,气氛如凝固般压抑。纵有日光投下,场中却仿佛阴影重重。
白眉鹰王殷天正与灭绝师太交手,他手中长戟已断,仅凭一身掌力苦苦支撑,白发早已散乱如枯草,护胸的甲衣上鲜血斑斑,喘息如牛,脚下不住踉跄。
而灭绝师太却神情冷峻,手中倚天剑寒芒如练,步步紧逼,所施剑招竟带出一丝九阳真气的异象,剑气锋锐中透出灼灼高温,似能点燃空气。她面上不动声色,但心头却早生恨意,她这些年苦练剑道,铸下杀心,此刻竟隐有突破瓶颈之兆,便是借着这比武血斗来淬剑磨心,若能斩杀明教高手,更是心境大成的关键。
殷天正一步踏空,左肩再次中剑,鲜血激射如红雾,他眼前一阵晕眩,踉跄欲倒,忽然眼前人影一闪,一道掌影横空如霞,将倚天剑拨偏。
“铛——!”
清脆金鸣在比武场中震荡开来,众人目光齐聚,只见一个白衣少年不知何时跃至台上,左手将殷天护至身后,右手收势不急不缓,气定神闲。他身形虽瘦,但立在台中央却如一棵挺拔之松,迎风而立,任凭满场杀气压顶,亦纹丝不动。
“是他!”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句。
“是那个在武当山劝阻峨眉的小子!”
“他竟又来了,还挡住了灭绝的剑?”
张无忌低头看着自己掌中微微颤抖的手,心中暗惊:这灭绝师太竟比自己想象中还强得多,这套剑法几乎用尽他练成九阳神功以来的全部内力才能化解,但所幸,他还有乾坤大挪移这个底牌在。
而他身后的白眉鹰王,此刻也已认出张无忌,只觉面前少年眉眼间竟隐隐有一丝张翠山的影子,两人光看长相简直一模一样。殷天正目中一震,低声喃喃:“你是?你莫非是无忌孩儿?”
张无忌微一颔首,却没有开口,他仍在迟疑,他当然知道站上这个台,意味着什么。
这一步若迈出,便不再是那个默默无闻、穿梭于各派之间调停局势的无名少年,而是要直面整个江湖、直面仇恨、直面血脉与命运的选择。
灭绝师太目光如电,倚天剑缓缓上举:“你三番两次阻我杀敌,今日若不给个交代,休怪我心狠手辣。”
她声音一落,峨眉弟子应声而动,整齐踏步向前一步,杀气骤然凝聚,如铁桶压顶。
张无忌不语,手却紧紧握住了藏于袖中的剑柄,脑海中却一瞬间闪过了许多记忆:
他记得爹娘在冰火岛上温言细语的模样,也记得那夜他们在武当山前,为了不连累师门而自尽的凄烈;他记得谢逊如何一人负重,杀伐江湖,化疯魔于仇恨之中;他也记得九阳真经初入手时,自己在雪谷中孤独求生的日日夜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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