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虽然没有问出口,但是心中却充满着和马红俊一样的疑问。
“凤王,您...”
唐三出声询问,却被流火抬手打断。
借助马红俊血液中的残存力量,流火的身体已经能够稍微脱离金箭的范围之内了。
她缓步走到他们面前,拍了拍马红俊的肩膀。
“他已经接受了我的绝代传承,他才是凤王,而我,就只是流火。”
唐三心中莫名有些难过,但是他也只能尊重流火的选择。
“那前辈,您带我们过来要告诉我们什么呢?还有,您为何选中了荣荣?”
流火抱歉地看向宁荣荣,对于让她来承受这一切也不是自己的本意。
“让你卷进来,非我本意,我很抱歉。”
如果不是阿波罗突然降临...
流火抬头望向祭坛顶部,那里还残留着光明之箭的金色余晖,“他的神力触动了金箭的封印,我也不会苏醒。”
她的身影在火光中显得格外虚幻,仿佛随时会消散。
“我无法离开这座火山,只能用残存的凤凰本源之力,去感应外界的血脉。也就是你,马红俊。”
流火轻声道,手指划过空中,带起一串细小的火星。
马红俊下意识按住自己的胸口,那里正传来阵阵灼热。
“好在,我找到你了。但是最先感应到我的,却是宁荣荣。九彩神女的心灵纯净得如同初生的凤凰火焰,能穿透一切迷雾,感知最本源的力量。”
“所以我才能听到那首歌谣?“
流火点头,“只有最纯净的心灵,才能成为媒介。至于究竟会选择谁,我也没有办法。”
“前辈,您找我们究竟要说什么,可是与那只邪凤凰有关系?”
“邪凤凰?没想到你们是这样称呼她的,倒也算贴切。”
流火的神色十分平静,看不出一点波澜。
直到话说出口,马红俊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所谓邪凤凰,不也是流火的一部分吗?
祭坛上迸发出熊熊的火焰,将他们围住。
“她不是外来的邪物,当年我选择将自身的黑暗面分离封印,却没想到会造成这样的事情,你们受苦了。”
流火朝着众人微微颔首,火焰构成的长发垂落到地面,溅起无数细小的火苗。
火幕中的画面愈发清晰,仿佛将众人拉回了那个天地变色的时刻。
滔天黑雾中,流火独自立于最前方,赤红的战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她身后,万千凤凰族人展开绚丽的羽翼,每一片翎羽都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没有退缩,没有犹豫,他们用身躯筑成一道横贯天际的火墙。
“也许冥冥之中,这一切仍旧需要他来做个了断。”
流火的声音从画面外传来,带着宿命般的叹息。
角落里,阿波罗的光明金箭已经搭在弓上,弦绷紧的吱嘎声像是天地间最后的悲鸣。
“你还在等什么?快动手!”
流火背对着他,声音比极北之地的寒风还要冰冷。
“除非你想看着世界毁灭。”
她张开双臂,万千金色的锁链从心口迸发,连接着所有族人的手腕。
凤凰禁术的代价正在显现,最前排的年轻族人已经开始光化,他们的羽翼碎成金粉,却依然保持着展翅的姿态。
阿波罗的指尖都在颤抖。
他看到流火后颈处那根自己最熟悉的羽毛正在禁术的作用下寸寸成灰,看见她背在身后的左手捏碎了自己送出的玉珏。
弓弦震响的刹那,流火突然仰起头。
金箭贯穿心脏时爆发的强光中,她终究没有回头。
但阿波罗知道她在笑,就像当年被他撞见真容时那样,带着几分羞恼,几分决绝,还有他永远来不及读懂的情愫。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光明之神每次见我不是嫌弃就是恨不得杀了我。”
马红俊轻笑一下,俨然是对阿波罗以前的行为想清楚了。
“他的性格就是那个样子,你多担待吧。”
毕竟从那之后的千万年,光明之神就一直被困在那个黄昏里。
流火无奈地摇摇头,也曾想起曾经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光,总是有些感慨。
这一刻,她仿佛不再是浴火献祭的凤凰之主,而只是当年那个会因为阿波罗的固执摇头叹息的少女。
火幕上的画面渐渐淡去,最终定格在远处天边一缕晨光刺破永夜,将凝固的黄昏撕开一道裂痕。
那光芒太过耀眼,让人几乎看不清其中是否有一道金色的箭影正逆光而去。
“前辈,难道您身后的这支金箭就是当初的那支?”
流火沉默地点头,火焰构成的手指轻抚过胸口的箭伤。
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整座祭坛剧烈震颤,黑曜石地面上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
“它一直在这里,断掉的箭头留在我的肉身里,剩下的半截,成了拴住灵魂的锁链,哪怕只有一点气息,也能永远镇压。我指引你们过来,就是希望你们能帮我拔出这支金箭,让我彻底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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