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解下刘协之后,不敢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干脆直接带着亲卫住到了天子寝宫里。
下午,董卓以王允为使者,来到张新帐中。
“王子师竟还有脸来见我?”
张新听闻王允到来,冷哼一声。
之前在郑县时,写信给他的那些官员中,就数王允的点子最多,说什么只要你的大军兵临城下,老夫保管将天子护的好好的。
结果呢?
刘协都被董卓挂上墙了,你才跑过来喊我退兵。
点子王果然不靠谱!
张新想了想,还是让人去把王凌叫了过来,一同出迎。
不满归不满,王允毕竟是当朝司徒、尚书令,大汉帝国明面上的一把手,又是长辈,他还是要出去迎一下的。
曹操颠儿颠儿的跟在后面。
张新来到帐外,看见一名五十余岁、须发花白的老者。
王凌在张新耳边小声提醒。
“君侯,他便是伯父。”
张新撇撇嘴,上前躬身一礼。
“伯父。”
王凌也上前行礼道:“凌拜见伯父。”
曹操闻言瞪大了眼睛。
卧槽!
王司徒几时成了君侯的伯父?
关系这么硬?
“子清......”
王允此时一脸惭愧之色,“这......唉......”
“伯父进帐说吧。”
无论怎么讲,礼不可废,张新还是将人请进了帐中。
入得帐中,张新请王允坐上主位,自己则是坐在下首。
王允推辞不得,只能落座,心中倍感欣慰。
王娇虽在张新府中,但也只是做妾而已,从礼法上来说,他和张新其实算不上亲戚。
从地位上来说,他是三公没错,可张新也是县侯,并不比他差。
此时张新身为一军主帅,他只是个使者。
按理说,他是没有资格坐主位的。
可张新对他不仅口称‘伯父’,还让他坐主位,足见其对自己的尊重。
“此子知礼,阿娇也算是有了个好归宿。”
王允暗暗点头,同时心中更加惭愧。
平心而论,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他。
实在是张新来的太快了!
“伯父此行前来,可是董卓有话要说?”
事已至此,多说无用。
张新直接跳过了保护刘协的话题,询问王允来意。
“董贼哪里有什么话说。”
王允摇摇头,叹了口气,“无非是让你撤军罢了。”
“撤军?怕是不行!”
张新毫不犹豫的拒绝。
若是董卓拿刘协威胁一下,他就灰溜溜的回去,那他当初起的什么兵?勤的什么王?
此时他就算是和董卓爆了,也不能退兵。
即使董卓真的杀了刘协,他还可以联合朝中百官另立新帝。
东汉幼儿园的政治生态就是这样,公卿百官早已习惯了君主早夭、绝嗣等一系列常规问题。
对于如何迎立新君,迎立哪位新君,他们可谓是轻车熟路。
到那时,天下人最多指责张新对不起刘宏个人,却无法指责他对不起汉室。
毕竟这一路行来,他对汉室江山的贡献,天下人有目共睹。
只要张新日后勤加找补,多搞点政绩出来,影响其实不会太大。
况且新帝若是登基,念在张新把刘协勤死了的份上,也会对他多加倚重。
毕竟刘协不死,新帝怎么能上位呢?
是吧。
再者说了,汉风刚健质朴,从来讲究的都是宁为酷吏,也绝不可软弱。
若是他此时退了,反而会沦为笑柄,更损名声。
你张子清连保护天子的准备都没做好,就敢来勤王?
“可你若是不撤军,万一董贼发狂,真的伤了陛下......”
王允闻言皱眉。
“伯父,我实话与你讲。”
张新索性把话说开,“当今天子乃是先帝唯一的血脉,我受先帝厚恩,自然不愿天子受伤。”
“可我等也不能软弱!”
张新继续说道:“于董卓而言,陛下乃是他唯一的倚仗,但于汉室而言......”
后面的话张新没说,但王允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君侯不可!”
曹操闻言连忙出声,“若如此......”
“你闭嘴。”
张新淡淡瞥了他一眼。
曹操哽住。
“子清!”
王允疯狂摇头,“依我之见,你不如权且退兵,暂屯郑县。”
“董贼不可能时刻看着天子,待我等找到机会,救出天子之后,你再进军如何?”
“是啊是啊。”
曹操连忙赞同,“司徒所言最为妥当。”
“伯父。”
张新没有理会曹操,而是对王允说道:“今日董卓城头之言,你难道没听到吗?”
“若此言为真,我恐怕在长安待不了几日了啊!”
“董贼说了什么?”曹操连忙问道。
张新低声将五路大军取青州的事说了一下。
“本初......本初怎能如此!”
曹操一愣,旋即大怒,随后又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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