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到家时,太阳已偏西。
小院儿里已飘出饭菜的香味儿。
隐约还能听到小灰的叫声。
到这会儿,石头的心才算放下来。
“姐夫,姐夫,真的是你啊。”
石头扭头一看,是虎子拎着一捆儿青菜往他这儿跑过来。
石头一笑,“这么晚了,你这是跑哪儿疯玩儿去了?”
虎子乐呵呵的跑到石头跟前,一看石头,“姐夫,你这一身够埋汰的,跟野人差不多了。”
“你在山里待十多天试试,去哪儿了,谁给的菜?”
“我下午带着小灰去河边儿网鱼了,姐让我去给大牛哥家送了点儿去。”
俩人说着石头就推开了院门,小灰汪汪叫着跑了出来,围着石头转了两圈儿,又跑回院内。
“石头回来啦。”李老爹正好刚把院子扫完。
“爹,家里没事儿吧?”
“家里没事儿。”
喜鹊也从厨房过来,“石头哥,你咋弄成这样,衣服怎么都刮破了。”
石头把背篓放下,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一身的酸臭味儿。
“在山里走难免刮破,那两件儿我都没拿回来,也都刮破了,我就放在了山上。”
石头走时拿的都是旧衣服,在山上干活儿,能穿出什么好来。
喜鹊说道:“我去给你拿套换洗衣服,你先去洗洗吧,回来正好吃饭。”
虎子蹦过来说道:“姐夫,我和你一块儿去,现在洗完,省的晚上再洗。”
石头接过喜鹊给他拿的衣服,带着虎子去了河边洗澡。
两人走后,李老爹才把石头背篓里的东西拿出来。
“喜鹊,拿个篮子来,石头捡了不少野鸭蛋。这四只鸭子倒是挺肥的,喜鹊,明天炖两只。”
喜鹊把篮子拿过来,一篮子装不下,剩下的装到了盆儿里。
喜鹊捡完鸭蛋,乐呵呵的说道:“这次鸭蛋拿回来的挺及时,三只鸡下的蛋都供不上吃。”
李老爹则是把两只鸭子放到盆儿里,准备明天炖着吃,另外两只抹上盐,挂到了房梁上。
“一会儿再加个菜,明天炖点儿肉,石头这些日子肯定没少受累。”
喜鹊点点头,“我知道了,感觉石头哥都瘦了不少。”
喜鹊回到厨房,拿韭菜和大虾米儿炒了一盘儿。
这也是虎子下午捞回来的,这个可没法儿单做,没有多少,只能和韭菜一起炒着吃了。
又拿下午摘的木耳,清洗干净和鸭蛋炒了一盘儿。
加上本就准备晚上吃的腊肉焖豆角,也够四个人吃了。
等喜鹊把菜端上桌,石头和虎子也回来了。
“哇,够丰盛的,这几天我净蒸米饭吃了,图省事儿就是肉菜一锅蒸,开始吃还行,随后几天就有些吃腻了。”
李老爹呵呵一笑,“这话说出去就得让人啐你,大白米饭吃着,还有腻的时候。”
石头也是挠头,看了喜鹊一眼,“我是说没喜鹊做的好吃。”
喜鹊给几人把饭盛上,“赶紧吃吧,就知道你一人在山上糊弄。也是不知道你今天回来,要不然我就给你炖肉了。”
石头闷头扒拉完一碗饭,吃第二碗时,才问家里的情况。
喜鹊说道:“家里没什么事儿,就是村里有点儿乱。村里有几户人家去买米面被打了,具体的就不知道了。”
李老爹说道:“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说。”
李老爹知道的肯定比喜鹊多,这几天还上镇子上溜达了两圈儿,吃饭时说这话影响食欲。
等吃完饭,喜鹊把碗筷都端到厨房,虎子提着茶壶,拿着茶碗回了堂屋。
“怎么没帮你姐收拾。”
虎子给他爹和石头倒上水,说道:“我姐让我回来的,说几个碗不用我帮忙。”
李老爹也就没再问,转头对石头说道:“这段时间实在是乱,镇子上天天都有打架斗殴的。那天我去镇上买了点儿盐,买了点儿调料,喜鹊让我买了点儿粗布回来做衣裳事儿。这半路还有劫道的,从镇子里跟我到了半路,换个旁人东西肯定拿不到家。”
“爹,今天我下山时,还看到了一个死人,看年纪并不是特别大,身上有被咬过的痕迹。我当时就想,也许是难民或没了活路的,这才进山找条活路。”
李老爹叹口气说道:“哪儿没有死人的?我听说好几个村镇被人半夜洗劫了。具体谁干的都说不准,有人事后说,像是别的地方过来的流民。”
随后李老爹才把这几天听到的信息全告诉了石头。
他们这儿偏僻,还算安定,可府城下面的村镇全乱了。
据说前段时间上面的官换了一个,不知是哪一个主子安插过来的。
从他到任后,又加了项人头税,按家按户征收。
一般老百姓,手里能有多少钱?
据说往北大的城镇,也好长时间没下雨了,再加上粮食疯涨,摊到各家各户的苛捐杂税也多了起来,这让好多人家都过不下去了。
有家底儿的就开始往大的城镇搬迁。
就这样,出现了很多的乞丐,还有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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