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缘关系确定没问题,夏为仪又担心起别的了。
“母妃,他都二十七了,怎还没成婚?”
大虞男子成婚早,十五六岁就能娶妻生子,世家男子可能稍晚几年,但一般也不超过二十岁。
他既不是萧衍那种厌世的孤家寡人,也不像谢云玠一样整天将脑袋挂在裤腰带上打仗没机会成亲,更不像裴大变态那般恶名在外。
虽没了父亲,但从小也是被关爱着长大,家世身心应该都没问题,除非是有难言之隐。
“唉。”端王妃叹了口气,“他啊,可能得去寺里拜拜。”
原来,沈寄定下过三门亲事,第一门都快临近婚期了,结果未婚妻和人私奔了。
第二门,女方是个书香门第的千金,结果人家有一天突然看破红尘,剃发修行了。
第三门,女方个寡妇,丈夫在外战死了,留下个孩子,还不会走路。
沈母看女方品性好,又长得端正,这些都不计较,很快和对方定下了亲事,还愿意让她把孩子带过来。
眼看着终于要尘埃落定,结果刚下了聘礼,女人的丈夫居然缺了一条胳膊回来了。
原来人家当初没死,只是找不到尸骨,战后收尸只找到了他一截染血的衣袖,又见他一直没回来,军中便按战死将消息报给了那家人。
实际上,他是被河水冲到了下游,被一户农家暂时收留了,因为重伤昏迷了几个月,醒来后因为创伤失忆了一年才恢复记忆,这才耽误了回家。
女人对丈夫有情,沈家也干不出强娶的事,于是这婚事双方都没什么意见便退了。
经过这三次,沈母没了心气,沈寄也对成亲没了欲望,每年除了当值的时间,空闲的时候都能做自己喜欢的事。
没有家长里短惹人烦,日子久了竟意外发现这样的生活很不错,自由自在赛神仙,更没了成亲的想法。
于是,便拖到了现在。
“这是正缘未到。”夏为仪道。
心中补充:现在,他的正缘到了。
“母妃和你舅母也是这般觉得,便想让他去拜一拜。”
当事情太邪门,便会开始求仙问卜,任何不顺心的事都可以用风水卦象来解释。
夏为仪有时候也信,比如她出门遇到傻逼,便会打开手机看看今天的黄历,发现果然写着不宜出门。
总之绝不是她的问题。
聊了会儿沈寄,夏为仪便打算离开了。
走之前她回自己院子拿点东西,顺便路过萧衍的院子打算和他联络联络感情。
她到了院子,男人正在院中写字,见到她先是别开眼去,又冷哼一声进了屋,重重把门关上。
“?”
这是发哪门子疯?
叫来他院里的小厮,问道:
“萧幕僚今天见谁了?”
小厮偷偷看她一眼,道:
“萧公子半个时辰前去找公主,可能看公主要见客人,很快又回来了,好像回来后心情就一直不好,闷着头写字,什么也不说。”
夏为仪:“……”
她心里的气一下消了,原来是看到她和沈寄,吃醋了。
她走到石桌旁,上面放着一张白纸,纸上龙飞凤舞写了三个大字:负心汉!
“哈哈!”
她笑出声,将纸放了回去。
“锦屏,我们走吧。”
小丫鬟偷偷看了眼桌上的字,捂嘴偷笑,跟在夏为仪身后走了。
萧衍一直从门缝里偷看,见她居然就这么走了,手背上的青筋都暴起了。
花心的男人还要哄着自己的每个女人,她都不哄哄自己吗?
今日他去到花厅就看到她看那男人的眼神,和当初看自己一模一样,他便知道夏为仪色心又犯了。
虽然早就猜到,可亲眼见到还是很难受,那股想独占的心又冒出来了。
“公子,厨房那边问你晚上想吃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小厮在门外问道。
“不吃!”
他气都气饱了。
小厮顿了一下,道:“厨房说,公主今日让人送了三条赤磷鱼来,特地给公子留了一条,你不吃的话……”
门砰的一下打开了,萧衍紧绷着脸出来。
“晚上就吃鱼吧。”
小厮笑了,忙去厨房那边回话。
他不知道的是,这是夏为仪给萧衍的暗号,要他三天后去小院。
这个暗号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经常用到,可如今两人在王府里过了明路。
她想要他直接来王府就行,他还能经常去她院里留宿。
因此,那小院便很少再去了。
夏为仪倒是哪儿都一样,不过他自己明显在小院放得更开。
萧衍自动把这次邀约当做夏为仪在哄他了,晚上吃了那赤磷鱼,看了会儿书就睡下了,也不再想白天的事。
……
刘家人入京后一直住在一处闹市的宅子中。
从刘老太到她最小的孙子,一家十几口人全来了。
一家人每天啥也不干,就吃吃喝喝,唐清宁以前的堂哥还迷上了花街柳巷和赌坊。
唐清宁每隔几天都会给他们一笔银子,一开始他们还用不完,但习惯了奢靡的生活后便渐渐不够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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