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好了吗?”
“快了,快了,你再忍忍。”
轻纱飞舞的水榭中,萧衍不着一物侧躺在竹榻上,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只留几缕垂在身前。
夏为仪坐在画架前,用帕子包裹着烧黑乌炭,对着榻上的美人细细描画。
雪白的宣纸上,一个古风美男跃然纸上,虽然只有黑白两色,却神形具备,恰到好处的留白更惹人遐想。
最后一笔画完,夏为仪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好了,你可以穿衣服了。”
萧衍穿好衣服,走到她身侧,看到纸上的画眼前一黑又一黑。
简直是……有辱斯文。
她怎么可以连那里的纹路都画得如此清晰?
他有些不忍直视,但又忍不住想多看,等多看了几眼后,竟才发现除了有些放浪形骸,这画居然和他分毫不差。
倒是比一般的画师画得像。
“好看吗?”
人当然是好看的。
“好看,但最好是穿上衣服。”
夏为仪腹诽他不懂艺术。
“等我找人裱好,到时候挂你房里。”
那岂不是会被别人看见?
萧衍一脸拒绝:“不行,只能公主看。”
他十分坚决,不管夏为仪说什么都不肯,最后只得作罢。
“行吧。”
这种事可能裴变态会更容易接受一点,下次找他话。
又坐了会儿,萧衍已经束好发。
“王爷那还有事,我便先回去了。”
他有些不舍,意识到这个心理变化不禁唾弃自己,刚才那一刻他居然想什么都不管,只做她养在府里的男人,每日只用专心讨她欢心即可。
他立刻开始反思劝诫自己,不能当一个没有用的花瓶,不然太容易被取代了。
“嗯,你去吧。”
夏为仪揉着发酸的手腕,她本就是心血来潮,画到一半时就累了,但不画完又觉得可惜,只能咬牙坚持。
人总是要为自己的突发奇想付出代价。
好在她那点小学生水平的画总比用毛笔画的鬼画符好看。
送走萧衍,她就躺在萧衍房里睡了一会儿,之后起来看了下最近的进账,简单用了晚饭再稍作梳洗。
这时候也才到戌时,差不多是现代的七点。
过了立夏,白日越来越长,这个时辰天色也不过是稍暗而已。
“公主,沈大人来了。”
丫鬟在屋里点上数盏灯,屋中立刻变得透亮。
“请他进来吧。”
夏为仪躺在了床上,蚕被盖在胸前。
过了一会儿,外间传来脚步声,沈寄进了屋,丫鬟便关上门在外面守着。
“公主。”
他隔着屏风行礼,心里却万分忐忑。
这并非他第一次为人疏导,但来人家卧房疏导,还是第一次。
“表哥进来吧。”
他确认着装没有问题,这才深吸一口气穿过屏风,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人。
夏为仪见到他便改为侧躺,说话有气无力。
“表哥怎来得如此晚?”她差点就睡着了。
听出她的抱怨,沈寄不由歉疚。
“今日下了雨,路上有些滑,不敢骑快了。”
“原来如此,不过平阳不怪表哥。”
沈寄心想,他都是牺牲休息时间了,怎么还能怪他。
不过他只抱怨了片刻,便关心起她来:“表妹这两日如何?”
夏为仪捂着胸口道:“时常觉得心悸,大夫说这是因为没有睡好,但我一闭眼眼前就有一双脚晃悠,实在难以入眠。”
沈寄了然,同时又有些疑惑。
这么多天了,表妹居然还没有黑眼圈,皮肤也未变得憔悴,倒是天赋异禀。
不过长此以往,恐会猝死,眼下重要的是要她先入睡。
“表妹现在困吗?”
夏为仪打了个哈欠:“困,但是睡不着。”
沈寄差不多有了办法,便让她先平躺下,她也很配合,躺下后睁大一双眼睛看他。
真好看,那颗红痣真是惹人犯罪。
沈寄颇有些无奈:“表妹先闭上眼睛。”
她立马闭上眼,也想看看古代的心理医生是如何工作的。
但她万万没想到,沈寄居然是在讲故事,讲一个十分催眠的故事。
倒是也有用,讲到一半她就困得不行,好在她及时反应过来,掐了自己一把便醒了。
她睁开眼,看起来很有精神:“表哥的故事真有趣。”
“……”
沈寄无语,他不是真来讲故事的。
夏为仪一把抓住他的手:“其实,表哥坐在这,平阳就不怕了,不如表哥就陪我睡觉好了?”
“!!!”
什么虎狼之词!
他惊得立刻坐起来,却忘了把她的手甩开,一下将人拎起来。
他更没想到,夏为仪喜欢轻薄的睡衣,白日只是有点薄的睡衣在烛光照映下还有些透。
“你……”
沈寄忙别开眼,又羞又恼。
夏为仪拉了拉被子:“表哥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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