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少年的忧心,宋巡答应的毫不迟疑。
如今宫中正乱,后宫中人都因为夏景帝的突然驾崩手足无措,无暇他顾。
只是进宫一趟,宫中有他的人手掩护,倒也不碍事。
正事说完,轻雪才有心思关注自身。
赶了这么久的路,他整个人身上都是尘土臭汗,都快馊了。
“我好臭啊,你都不提醒我。”
两人抱了这么久,宋巡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轻雪怀疑男人的鼻子是不是坏了。
看到少年皱着鼻子自己嫌弃自己的样子,宋巡轻笑。
“不算臭,阿雪什么时候身上都带着香味。”
这倒不是宋巡睁眼说瞎话,毕竟以前行军打仗时,军中人连续数月不洗澡都是常有的事。
且少年身上自带着一股如冰如雪般的淡香,特别是情浓时越发浓郁,宋巡总也闻不够。
“你又骗我,我都快有一个月没有好好洗澡了,快臭死了。快让下人备水,我要洗澡。”
轻雪边说边脱下身上的外袍,朝浴堂走去。
见男人一直没有应声,轻雪半路停下来奇怪的看向他。
只见宋巡站在原地,眼神晦暗不已,喉结竟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
“我帮阿雪洗澡。”
低沉的嗓音中带着明显的哑意。
“啊...”
轻雪一声惊呼,便被宋巡横抱起来。
宋巡的步子迈的极大,轻雪害怕掉下去,连忙紧紧抱住男人的脖子。
两人离得这么近,轻雪自然也感受到了男人略显凌乱的呼吸和心跳。
知道洗完澡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轻雪没有拒绝男人的帮助。
毕竟这么久不见,他也有些想了。
两人这一澡洗的极其漫长,轻雪都觉得自己皮都快被泡皱了。
最后在他的不满抗议下,格外兴奋的男人才抱着的他换到了床上。
一夜过去,身上的男人还没有停歇,轻雪快被累死了,直接昏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多的劲。
就算是睡着了,轻雪也依旧不安稳。
梦中自己躺在一艘小木船上,本来他躺的挺好,阳光明媚,还挺惬意的,突然之间刮起了大风,他几次都快被吹到河里。
见少年没了动静,持续整晚的低吟也断了,这轮结束宋巡也停了下来。
一番清理后,抚着少年疲惫至极的脸,宋巡只觉得空荡的心终于被填满了。
次日清晨,天空中飘洒着轻柔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仿佛给整个皇宫披上了一层洁白的薄纱。
轻雪身着一身小太监的服饰,踏入了宫门。
沿着长长的宫道前行,一路上所遇之人皆是神色慌张、脚步匆忙。
那些宫女们面色苍白,眼神中透露出恐惧和不安;而太监们则低着头,急匆匆地奔走。
倒是没人注意他,都各忙各的事。
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清兰宫,红柳刚要呵斥这个随意乱闯的小太监,就见殿内斜靠在贵妃榻上的柔妃似有所感,急切问道:
“可是安安回来了?”
红柳仔细辨认一番后,才认出眼前面色蜡黄的小太监确实是五殿下,随即惊喜答话。
“娘娘,确实是殿下回来了。”
说着便向轻雪行了个礼。
见他终于被认了出来,轻雪脸上带笑,让红柳不用多礼。
这时听到消息的柔妃已经等不及快步走了出来。
只看了一眼便认出这是她的安安,惊喜的抱住他。
“安安终于回来了。”
轻雪弯腰回抱住柔妃,安抚道:
“是儿臣回来晚了,让母妃担心了。”
“安安,你父皇他...”
“母妃,此事稍后再说。”
轻雪打断柔妃,清兰宫自柔妃获宠后陆陆续续添了许多宫人,虽然之前已经筛查过,可难保其中没有漏网之鱼。
柔妃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立刻停了这个话题,将人带到了自己的屋子。
这下没有了外人,两人可以畅所欲言了。
“安安听说了吧,相必宋将军已经告知了你,你父皇的死是我下的毒,他毕竟是你的父亲,安安不要怪我。”
柔妃带着哽咽低声道。
这是她这辈子做的最出格最大胆的事,做的时候还很冷静,如今每每回想便觉惊心胆战,背生寒意。
她不敢深想,若是她做的事被人发现了他们母子的下场会如何凄惨。
而且夏景帝毕竟是安安的生父,当时只凭一股劲便毒杀了他,自夏景帝死后,柔妃整晚整晚的失眠,害怕安安会恨他。
知道柔妃近来都承受着极大的压力,轻雪自然不会说什么不好的话,只安慰道:
“母妃不要担心,父皇一直以来都忽视我们母子,从没有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我又怎么会因为他责怪你呢?”
这也是他的心里话。
他并不看重俗世中的血脉关系,他只知道,柔妃一直以来都对他极好,便是他最重要的亲人。
夏景帝对他而言,不过比陌生人略微好一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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