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是张泽涛,他从宋燕青手里抢回了唐金梅,看到她被抓得凌乱的头发,后脑勺上鼓起了一个包,特别是她才被前妻害死了尚在腹中的孩子。
张泽涛反手就是一耳光,将宋燕青扇在了椅子上。
宋燕青捂着自己的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张泽涛,“你打我,你敢打我,张泽涛,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
张泽涛也是有些忍不住了,“宋燕青,你我做了十多年夫妻了,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你口口声声仁义道德,其实比任何人都自私;
你想让谁都服从你,听你的,可你有这个能力吗?你口口声声医术医德,你有吗?你要求别人,你其实比谁都无耻,自私,没有道德!”
“你胡说,你胡说,不是的!”宋燕青接受不了这种对自己的全盘否定。
“你身为妻子,不愿意和我生孩子,你说是为了事业,要为人民服务。身为医生,你公报私仇,弄死了我的孩子,身为母亲,你这么多年,陪过孩子吗?
你口口声声追求事业,为人民服务,你的医术有半点长进吗?你一天到晚标榜自己,可最后呢,如果我举报你,你觉得你对我爱人做的,够不上医疗事故吗?”
“你可以去举报我!”宋燕青此时气得浑身发抖,感受到了张泽涛的无情,“别忘了,唐金梅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了。”
张泽涛无情地道,“她肚子里已经没有孩子了,两个多月的诊断是你给的,你可以说已经三个月了。”
“你什么意思?”
唐金梅垂下脑袋,看似在哭,实则噙着一抹冷笑,她固然舍不得孩子,她也的确是和张泽涛偷情了,但这并不能够成为宋燕青害她孩子的理由。
“我什么意思,你很清楚。于公于私,我都不能留你在医院为害别人了。”
宋燕青不敢置信,“你居然还想去举报我?”
张泽涛没有搭理她,他抱起了唐金梅,“我们回去吧!有哪里不舒服,就去公社卫生院。”
唐金梅的头靠在张泽涛的胸口,“嗯,反正孩子已经没了。”
说完,她伤心地哭起来了。
张泽涛越发厌恶宋燕青,两人越过宋燕青的时候,唐金梅的脚在张泽涛看不见的地方,狠狠地踹了宋燕青一下。
许清欢接到邓爱国的电话时,才知道宋燕青居然被关起来了,她有些懵,“怎么回事啊?我觉得宋医生还行啊,保胎没保住,这犯不着啊!”
邓爱国将事情的经过给她说了,“宋医生的确有失误,但也是有原因的,她诊断出来那胎儿已经两个多月了,那时候,宋医生还没有和她男人离婚,这换了谁都难受。”
邓爱国也自责,“这也怪我,是我逼着她去给那女的保胎,关键我也不知道有这回事啊!”
许清欢也是觉得宋燕青倒霉,“这真的是阴差阳错,这怪不得任何人。现在怎么办,能不能和他们协商,各退一步,我觉得宋医生应该是失误,绝不会是故意害命。”
唐金梅是一个大夫,虽然医术不高明,难道她低烧自己都不知道?
而且下雪天,跑去摔一跤,摔动胎气了,不就近在公社卫生院保胎,非要去县医院,这又是怎么回事?
其中疑点颇多啊!
“照理说,胎儿两个多月,他们应该是需要避讳一点的,毕竟那时候,张同志和宋医生还没有离婚。”邓爱国也是恼火,“但现在胎儿也没了,去哪里弄出证据来,说唐金梅怀的那个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了呢?”
许清欢道,“胎盘还留着没?胚胎组织还留着没?这些都可以做检查啊,还有,也要对唐金梅进行调查,当时宋医生给唐金梅采取了什么措施,这些都可以分析一下。如果没有违规的操作,她不应该被举报调查。”
邓爱国将这些都记下来了,“我去看看。许医生,我有个不情之请,如果需要您帮忙,看您能不能出面一下?”
许清欢的能耐现在在阿城市整个医疗系统都是有名的,她的医术不会轻易有人敢质疑。
次日,医院就派车过来接许清欢,邓爱国亲自过来的,江行野丢了手头的事陪她去县里。
公安,以及上一级医院,县里的人,还有张泽涛夫妇都在。
许清欢进来,会议室的桌子上摆放着胚胎组织和胎盘,用一张白布盖着,张泽涛则和唐金梅挨得很近,随时守护着一样。
宋燕青白着一张脸,看到许清欢进来,还很惊讶。
“许医生,从这些东西上可以看出,胎儿有多大吗?”公安指着白布盖着的东西问道。
许清欢戴上帽子、手套和口罩,换上医院准备的工作服,然后揭开了白布,用钳子扒拉了一遍,然后放下白布,“两个多月,快三个月了,可以看出来。”
县里的人看了张泽涛一眼,他脸色一白,唐金梅嚷嚷道,“谁不知道你这赤脚医生的资格证是宋医生给你弄来的,你们关系本来就好,你作伪证,谁能拿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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