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四奶奶不愿放弃,抓着院长的胳膊就问:“周院长,真的没法子了吗?那吃人参,吃人参行吗?”
周院长道:“人参补气,但他的内里不是简单的体虚。他被火器炸伤后没有及时调养,这不是最严重的。
可以理解为,他被一种无形的‘气’,伤到了内脏。这股‘气’化解不掉,就会持续性地损伤他的身体。
只有把这股‘气’化解掉,或者有人帮他提取出来,他才有可能恢复健康。”
祁四奶奶擦手擦泪。
“老人家,还是让他好好养着,少操心,少累,特别是,他不能跟人动手。
他一动手,就容易触发那股‘气’,会加剧他的身体损伤。”
祁四奶奶心里一颤,他想到火车上,白景踢小年轻的那两脚。
“我,我知道,我以后一定看着他,不让他操心,不让他累。谢谢你啊,周院长,谢谢你。”
“不谢,你们大老远地跑过来也不容易,我也做不了什么。”
“不不,以前我跟他老哥哥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咋回事,现在知道了,起码,起码……”
祁四奶奶说不下去了。
再次感谢了周院长愿意给他们加号,祁四奶奶擦干脸,开门。
门开,祁四奶奶愣了,门口是小孙子。
祁玉玺仰头看了看明显哭过的奶奶,他走进去,转身把奶奶推出去,关了门。
“安安?”
祁四奶奶在外面叫,祁玉玺甚至踮起脚尖反锁了门。
周院长没有斥责这个闯进来的小朋友,反而被对方的举动引起了好奇。
“奶奶,你等我。”
隔着门跟奶奶说了句话,祁玉玺转身快步走到周院长身边,拉下了围巾。
看到这小人的模样,周院长惊讶,这孩子可真漂亮。
祁玉玺两手扒在桌上,仰头问:“院长爷爷,我师父很严重吗?”
周院长忍不住抬手,隔着帽子,摸了摸小人的脑袋。
“那是你师父啊?”
祁玉玺点点头,漂亮的小脸上满是严肃。
“我师父,很严重吗?”
周院长没有因为对方是一个小朋友,而选择撒谎。
他道:“是,你师父的情况,很严重。”
“我师父,会死吗?”
周院长没想到一个孩子会问出这样的话。
他沉默了片刻后,说:“你师父的情况,不大好。”
孩子漂亮的凤眼有了泪水,他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问:“院长爷爷你不能治好我师父吗?”
尽管不忍这个如此漂亮的孩子失望,周院长还是只能摇了摇头。
他又摸摸孩子的脑袋,说:“你要好好孝顺你师父,听你师父的话。”
祁玉玺吸吸鼻子,可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转过身,祁玉玺一步步走到门边,拉上围巾,他踮起脚尖扭开了门锁。
祁四奶奶一直等在外面,听到门锁响了,她马上开门。门开了,她的宝贝孙子哭着出来了。
周院长也跟着一起出来了。同样看到小徒弟出来的白景,来到小徒弟跟前,弯腰抱起了他。
祁玉玺双手圈住师父的脖子,脸埋在师父的脖子上,身体紧绷。
周院长看着白景说:“你这个小徒儿很聪明,你要努力多陪他几年啊。”
白景扯出一个笑:“谢谢您,我会的。”
说罢,白景的下巴蹭了蹭怀里的小徒弟:“安安,跟院长爷爷说再见,我们回去了。”
祁玉玺却是更紧地抱住师父,不抬头。
祁四奶奶红着眼圈,哑着嗓子说:“周院长,真是谢谢您了。”
周院长:“老人家别这么客气,我医术有限,实在有愧。中午了,你们也快带着孩子吃饭去吧,孩子不能饿。”
“唉,您,您也快去吃饭休息吧,这一上午您也没闲着。”
抹了把眼睛,祁四奶奶拽了下白景,跟周院长道别离开。
周院长看着那位师父抱着那个漂亮的孩子离开,那位老人家就如家中的大姐,护着自己的弟弟。
直到那两大一小拐过走廊,周院长才叹息一声,返回诊室。
那是一位古武者。
古武者……
祁四奶奶带着白景,在一楼取药的地方找到了正排队等着的祁四爷爷。
让白景抱着孙子去坐着,祁四奶奶跟祁四爷爷一起排队。
祁四奶奶是不想影响到白景,她站在祁四爷爷前头,让祁四爷爷挡着她,她无声地哭。
祁四爷爷拍拍老伴儿,让她先忍忍。
白景找了个旁边没人的空位坐下,安抚怀里始终不肯抬头的孩子。
“安安,师父没事,师父会好的。”
孩子搂着自己的小手再次用力,白景清楚地察觉到,有水滴沿着他的脖子往下流。
白景的心窝阵阵钝痛,他的脸庞紧紧贴住孩子的脑袋,在孩子的耳边再次保证:
“安安,师父会好的。”
【师父骗人!】
小孩子始终不说话,不抬头。
白景拉开军大衣,把孩子裹进去。他轻拍怀里的孩子,希望老天能再多给他十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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