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触手如活物般缠绕上来,李承道强撑着染毒的身体,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桃木剑上。剑身迸发刺目红光,斩断几条触手,却见断口处立即长出新的吸盘,继续向三人逼近。林婉儿腰间的五帝钱突然发烫,自动飞出组成光盾,暂时挡住了攻势。
“这些触手是从玉牌里来的!”陈法医举着手术刀猛砍,刀刃却像砍在橡胶上,“看!符文在吸收月力!”众人抬头,只见血红玉牌悬浮半空,表面符文化作游动的血蛇,正贪婪地吞噬血月残余的光芒。玉牌中央的血色眼睛突然眨动,地下室的温度骤降至冰点。
李承道摸到怀中那张刻着神秘符号的纸条,突然想起张守业异变前的诡异笑容。他猛地转头看向林婉儿,少女胸前的伤口不知何时渗出黑色液体,与玉牌符文产生共鸣。“婉儿!你身上的血...”话未说完,林婉儿的瞳孔再次染成血色,声音却变得陌生而冰冷:“第七个祭品...终于完整了。”
少女周身腾起黑雾,五帝钱组成的光盾轰然破碎。李承道这才惊觉,林婉儿在与怨灵战斗时沾染的黑血,早已被玉牌种下血咒。陈法医突然撕开白大褂,露出胸口用手术刀刻出的符咒:“李道长!我早有准备!”说着将一瓶混着朱砂的黑狗血泼向玉牌。
玉牌发出尖啸,血色眼睛里流下血泪。李承道趁机结印,桃木剑直指玉牌核心:“以三清之力,破!”然而,剑气触及玉牌的瞬间,所有符咒突然反噬,将他震飞出去。陈法医急忙扶住他,却见对方手臂的皮肤开始龟裂,露出底下蠕动的黑色脉络。
“这玉牌根本不是凶器...”李承道咳着黑血,目光落在祭坛残骸上的第七根人骨,“是钥匙...打开通往‘那个地方’的钥匙。”他突然想起地下室浮雕上的画面——被推进焚化炉的活人,托举玉牌的怨灵,还有角落里若隐若现的巨大轮廓。那不是普通的实验,而是一场试图沟通地狱的仪式。
血月彻底消失的刹那,玉牌爆发出刺目红光。林婉儿的身体悬浮而起,背后展开一对由怨灵组成的骨翼。她的嘴角咧开至耳根,露出尖利的獠牙:“献祭开始!”地下室的墙壁开始剥落,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尸骸,每具尸体的胸口都插着与林婉儿伤口形状相同的黑色碎片。
陈法医突然翻开笔记本,最新一页用血写着:“1978年实验失败,第七号实验体逃脱,她的心脏被制成钥匙,等待重生之日。”他猛然抬头,只见林婉儿的胸口正浮现出当年那个少女的面容——原来她才是一切的根源,是被献祭的第七个“容器”。
李承道强忍着毒液侵蚀,将最后一张镇魔符贴在林婉儿额头。符咒却如泥牛入海,被瞬间吞噬。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想起张守业密室里的古籍残页——上面记载着“以魂饲魂”的禁术。“陈法医!把你收集的尸毒给我!”他抢过装着神秘液体的金属盒,将其浇在自己伤口上。
黑色毒液与尸毒剧烈反应,李承道周身燃起幽蓝火焰。他冲向玉牌,在接触的瞬间,无数记忆涌入脑海:1978年,科研人员为了获得操控怨灵的力量,将七名特殊体质者活体实验;张守业是当年唯一的幸存者,却被种下血咒,被迫延续这场邪恶的仪式;而林婉儿,正是第七号实验体转世。
“原来如此...”李承道惨笑,火焰烧尽了他最后的生机。他将所有符咒之力注入玉牌,“既然是钥匙,那就该让它永远沉睡!”玉牌发出不甘的怒吼,开始剧烈震动。林婉儿的身体被光芒包裹,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陈法医趁机将黑狗血泼向玉牌核心,李承道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桃木剑刺入其中。“轰!”一声巨响,玉牌炸开漫天血雨。林婉儿从空中坠落,昏迷前,她看到李承道的身影渐渐透明,化作无数符咒飞向地下室的每一个角落。
当晨光刺破黑暗,陈法医抱着昏迷的林婉儿走出火葬场。废墟中,一块破碎的玉牌碎片闪着微弱的光,上面的符文悄然改变形状。远处的山巅,一个戴着斗笠的身影注视着这一切,他腰间的铃铛发出若有若无的声响——那声音,与当年通风管道里的怨铃如出一辙。
“这不是结束...”陈法医望着天空中盘旋的乌鸦,将笔记本塞进林婉儿怀中。扉页上,李承道用朱砂写下最后的字迹:“若有来生,莫再靠近‘第七’的诅咒。”而在城市的另一头,某个收藏着古籍的密室里,一尊刻满鬼脸的青铜鼎突然开始震动,鼎内的黑色液体泛起涟漪,倒映出三个逐渐清晰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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