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余嘲弄的看着满脸愧疚的张日山。
这人现在的这些冠冕堂皇的解释，抹不去族长哥哥所受的苦。
“不管你们有多少借口以及不得已。
我哥被困在疗养院中二十年，被你们当成小白鼠研究二十年，这些伤害不可能一句不得已就全部抹去。
你走吧，以后路上见到张家的人躲远点，小心见一次被揍一次。”
张日山神色怪异的看向开口说话的张之余，问出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你妈妈是张隆晴吧？”
张之余神色疑惑，她看着问这个问题的张日山：“你脑子有病！”
这人怕是脑子有问题，居然在这个时候问她的妈妈是谁。
张日山并没有在意被骂脑子有病，只是他接下来的话，差点让张之余惊掉下巴。
“我爹是张隆晴姑姑的表哥。”
嘎吱……
厚重古朴的中式厅门被人从外面突然推开，细小的开门声响，被扑进来之人的落地声掩盖住。
无邪和王胖子一个趔趄扑倒在地上，吸引厅中所有人的视线。
两人尴尬的冲着张之余笑笑，蹑手蹑脚的起身挪到小哥身后。
谢雨臣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面上镇定自若，无事人一般缓缓走进大厅中。
他看向张日山，又是一个来抢妹妹的人。
“小余，这人不可信，不要相信他的鬼话。
他想攀关系，抹除他们当年对族长所做的一切。”
谢雨臣凑近张之余，满脸不屑的看着张日山。
他师傅当年为何会和佛爷分道扬镳，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张家族长之事。
佛爷为保全其他人，把最无辜的族长推出来当了替死鬼。
就算再怎么解释弥补，也扭转不了他们所做的一切。
若他是佛爷，不会把自己的族长，帮助过自己的人，那个最无辜的人推出去当替死鬼。
他宁愿轰轰烈烈的死，也不会想憋屈的活着。
爷爷以及师傅都在教导他一切要以大局为重，有些事有些人在衡量轻重之后可以放弃。
但他永远做不到放弃自己的朋友以及帮助过自己的人。
或许这么说有些矫情，毕竟他也是被佛爷保下来的那些人中的一员的后人，属于那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
若是他处于佛爷那个境况，也许也会做出那个残酷的选择。
这就是一个无解的争论。
是选择放弃一个人救下大部分人，还是放弃大部分人救下那一个人。
他们还能在这里争论这个问题，不过是因为他们是被选择的那个而已。
谢雨臣眼眸中闪过明悟，他冲着张之灵深深弯下腰，声音沉痛的道歉：“对不起！”
他起身看着张之灵，神情仿若在发誓：
“以后族长有任何需要，尽管开口。我谢雨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之余和无邪看得一愣一愣的，他们刚刚在干嘛？
不是在听张日山解释当年的苦衷，以及他突然的认亲场面！
话题转换这么快！
怎么突然就跳到道歉以及送出承诺上来！
谢雨臣做出承诺的虔诚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结婚宣誓！
张日山眼前发黑，他似乎感觉自己真的来错了。
无论如何，佛爷对族长的伤害无法消除。
他们对于族长的遭遇冷眼旁观，没有出手帮助已是既定的事实。
“族长，对不起。”
张日山学着谢雨臣躬身道歉，起身后看向张之余。
“我确实是你表哥，以后有事可以来新月饭店找我。”
他说完这话利落的转身离开。
他在这里不受欢迎，任何道歉以及弥补如今说来不过是一句空话。
他会做给族长他们看看，他道歉以及弥补的诚意。
“等等。”
张之余出声叫住转身的张日山，忽视他惊喜的神情，说出她一开始的打算。
“这是一百万，算是你保管鬼玺的费用。”
她说着把早就准备好的银行卡递给张日山。
本来还想着若是新月饭店来追债时扔他们头上，现在直接给张日山这位老板之一好像也可以。
张日山的解释以及道歉他们不会接受，但该算的账还是算清楚的好。
张日山脸上的惊喜消退，摩挲着被塞进手中的银行卡。
银行卡不重，但却压得他喘不过气。
张之余这个他唯一还剩下的亲人，似乎并不高兴他的出现，根本不想认他这个表哥。
他转身离开，脚步踉跄的离开谢家。
或许在他没有阻止佛爷伤害族长之时，他就已经回不去，也不可能得到族长以及族人的原谅。
那些没有伤害过族长的人尚且可以回归家族，他这个跟着佛爷的狗腿子，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回归家族。
就算他没有直接做出伤害族长之事，也无法否认他是个帮凶的事实。
若说当年一开始他没有认出族长，那在那次最大的活动里，他已经认出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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