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管家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王,王妃饶命,这,这是......”
林婉言将手中已凉了的茶盏递给一旁的流星,流星顺手接过,转身回了屋里,重新泡盏热茶。
“卫管家,你看你怎么就吓成这样了呢?本王妃也没有你的身契,罚不了你。”
卫管家一愣,好像是这么个理,身板又直了直,正想说些什么,林婉言不咸不淡的声音再次传来,“可欠靖王府的银子,是不是应该还一下。”
“啊?”卫管家刚刚松驰的神经又紧张了起来,“老奴没......”
林婉言没等他开口,继续道:“三千两还只是一笔,思雨,你查到的一共是多少?”
思雨手中的册子打开,“王爷这些年的月俸加上属地上缴的税银等,共计五十八万余两,于内侍接管时,总余额四十三万两,中间相差十五万两。”
“卫管家在王府十年,每月的月例银子超过百两,下面各部管事的月例银子超过五十两,真是过得比神仙还自在。”
“你们是觉得靖王没什么本事,这点银子也不好问你们要是吧?”
萧成渊醒来后听到王府亏空这么多银子,冷笑不止,他有些好奇,这蓝家怎么就穷成这样了?
都穷到将人放到靖王府来讹银子。
但是他不想打草惊蛇,不是还有太子吗?那才是大鱼。
可林婉言不这么想,她认为打不打这个草,这条蛇都不会受惊。
先将损失的银子要回来才是重点。
“王妃,婢子算好了,十五万两银子按现在银庄里大额借银二分息的利来算,每个月的利银是三千两,十年就是三万两。”
“王妃仁慈,说这十年不定一直是十五万两,但还有往年陛下年节的赏赐,七七八八加起来,就算十五万两,也就是说王府亏空,连本带息一起是十八万两。”
站在下面原本只是有些紧张的卫管事和下人这一下子开始慌了神,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滑落,不知所措的齐齐看向卫管家。
这时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人,从后院方向出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修云和香儿。
再后面便是一队护卫,他们的手上各抬着一个箱子。
足有四五个。
箱子在烈日下打开,全是绫罗绸缎,古玩珍宝。
卫管家这下彻底惊得瘫倒在地,一身上光锦制成的华服黯然失色,“王妃......”
黑色劲装男人,是萧成渊留给她的暗卫统领,她手上没人,只好让他转到明面上来。
此人名叫何钢,是何煦的弟弟,“启禀王妃,属下在卫管家及其他管事的院内搜出银两共计万余两,其他珍品若干。”
“坐了挺久的,我有些累了,思雨,你将这些归拢归拢,带上这些人去蓝府要债。”
说罢站起身,顿了顿又道:“对了,于四水看看王爷这些年得皇上的赏,还有没有遗漏的,若是有,一便例出单子,找蓝府要银子。”
“是!”于四水的声音特别高亢,听得出他的内心无比澎湃。
他跟着王爷在宫内算是明枪暗箭的躲到了出宫,还没在府里待上几日又被皇上急急的送去了边关。
那时候他和靖王年纪都不大,想不了太长远,只觉他们是被皇室所抛弃了。
因而十年间,不曾回京。
主子也没那个想法去争夺大位。
在南境,他总是一副不怕天不怕地,视死如归的样子。
其心性也恰似不羁烈马,肆意奔腾于天地间。
有时候他都觉得主子要不就是会终身留在那片焦土上,要么就是想将自个儿的命搭在哪个战场上,再也不回来了。
如今,有了王妃,与王爷琴瑟和鸣,为王爷操持后宅,还这么的干脆利落。
这就是靖王妃该有的气魄和不畏权贵的胆色。
于四水和思雨两人很快将府里历年的进出账目重新核算了一遍,这回很好,加上息银,又多出了两万两的帐目。
介于蓝家是皇后的母家,于四水将账单重新誊抄了一遍,先礼后兵送去了蓝家。
蓝敬之接到这个账单后气得七窍生烟,将其撕了个稀巴烂。
于四水派去的人回说等了一个多时辰都无人出来回话。
这时,于四水才带着几十个蓝家的奴才招摇过市,还一路大喊着蓝家家奴在靖王府贪污受贿云云,待蓝敬之得知这一切的时候差点晕了过去。
没办法,现在皇后娘娘禁足,太子又被皇帝斥责。
蓝家还在皇上重病期间得意忘形,将齐相那个老匹夫得罪了个干净。
皇上回朝那日看都没看蓝家和许相一眼,有任何事情直接问齐相。
那说明什么?
说明皇上迁怒于他们。
目前,他们也只能先夹紧尾巴做人,只要太子还在,将来继承了大统,这些都能清算。
于是便不得不让人送了二十万两银票去了靖王府。
这事在朝中还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有人说靖王妃太过于嚣张跋扈。
有人说靖王妃到底是小门小户出身,眼皮子浅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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