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泰山郡。
乔公一行,自青州一路西行,本打算经清河,入魏郡,直抵邺城。但途中经过泰安县,发觉此地离泰山不远,便想着自己大半辈子,都未出庐江,还从未领略过这五岳之首的巍峨。
二乔闻言,也心驰神往,想着黄忠对她们说,这一路大可游山玩水,恣意而行,等到了邺城,自有人会妥善安顿他们。
于是,一行人便折向西南,往泰山而来。
来至泰山脚下,只见层峦叠嶂,巍峨陡峻,气势磅礴,好一个五岳独尊,不愧孔圣人言之“登泰山而小天下”!
乔公上了年纪,二乔又是娇弱女子,自是登不得顶,只在山中徜徉小段,领略了泰山的宏伟,便即折返。
一行人随即上路,继续向西而行。
一路行来,只见北方各郡,百业兴旺,民生安乐,足见各地官吏牧民有方,也足见魏公治世用人之能。
乔公见此情形,也不由感叹。
不几日,行至济北、东平,至寿张县。
一路行来,乔公发觉城中的流民逐渐多了起来。
原来,这些人都是因二袁交战,受到波及的荆豫之民,纷纷来到北方,希望能躲避战祸。
各地官员对这些流民尽力安置,开粥棚,设营帐,让他们尽力安顿下来,而后,再以各种方式与其谋生之计。
一时间,流民虽众,倒也不致生乱。乔公见状,不禁暗自庆幸自己早早变卖了家产,来到北方,不然,现在恐怕也只落得同这些人一样的境遇。
这日,乔公一行本想继续赶路,却见市集当中,官府在开设粥棚,赈济过往流民。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面孔,映入了大乔的眼帘。
只见街角处,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正在四处乞讨。
那人虽然狼狈,但身上却还是穿着一件曲裾深衣,一看便知,并非寻常百姓。旁边还有一个妇人和一大一小两个少年,似与这男子是一家人。
两个少年,大的十一二岁,小的只有六七岁,也俱是衣衫褴褛。
此时,那妇人正怀抱着那个六七岁的孩子,而那孩子双目紧闭,昏昏沉沉,像是染了重病。
大乔见那男子有些面熟,一时疑惑,急忙走上前去,一见之下,不由大惊。
“陆叔,你……你怎会在此?”
那男子微微抬头,看向大乔。
“莹儿!你……你怎么在这里?”
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庐江太守陆康之侄,名为陆骏,字季才。
陆康与乔公相交多年,连带两家也常有往来,大乔自是认得陆骏。
少时,乔公和小乔也走了过来。
乔公一见,也不由大惊道:“季才,你因何在此?怎么……怎么搞成这副样子?”
“世伯!”陆骏见状,连忙一礼,不禁悲戚道:“陆家……出事了!那孙坚忘恩负义,杀我叔父,攻占了庐江城!”
“什么!季宁兄他……嗨!”乔公闻言,心中悲愤,顿时捶胸顿足。
“那日,叔父从乔公处回来,便闷闷不乐,第二天即去了孙坚营中,岂料这一去,竟再没回来!”
“哎……季宁兄啊,你为何不听我言,非要意气用事啊?那孙坚手握大军,岂肯与你讲道理?哎,都是我害了你啊!”
乔公颓然叹道。
听罢原委,他心中便已了然。他深知陆康秉性,眼里惯是不揉沙子的,既知实情,必要前去理论一番。
可是孙策乃孙坚之子,难道还要逼迫孙坚将他处置了不成?
果然,此去便遭横祸。
乔公闻听故友枉死,心中悲痛,又见陆骏如此落魄,不禁更是愧疚,当即便问他一行还有何人。
陆骏当即拉过了身旁的妇人和孩子。
“此乃拙荆。”陆骏说着,又指了指两个少年:“此乃吾儿陆逊,这是我叔父的幼子,陆绩。绩儿年幼,在路上染了风寒,高烧不退,可我身上的钱财全被乱兵劫去,无奈之下,只好沿街乞讨……”
乔公看着几人,不禁黯然神伤。
堂堂庐江陆氏,竟然落魄至此。
乔公二话不说,当即叫大乔取来干粮给几人充饥,随后又和陆骏一道,将陆绩送到城中的医馆诊治。
大夫诊治过后,当即开了退热的汤药,并叮嘱说孩子年幼体弱,需多加调理,切不可奔波劳累。
乔公见状,当即拿出钱财,给几人找了客栈落脚。乔公不放心故友之子,于是也住了下来,打算等到陆绩病情大好之后,再行离开。
……
邺王宫中。
张尘看着跪在面前,瑟瑟发抖的那人,心中便不禁怒气丛生。
张闿落网了!
自从张尘发下海捕文书,各镇诸侯,包括刘璘、刘表在内,无人收留张闿。毕竟,谁也不会蠢到为了一个贼匪鼠辈,而得罪张尘。
这厮走投无路,于是便又干起了老本行,只是这次,不是占山为王,而是入水为寇。
占山为王,极易被人围剿,毕竟他现在已经是天字第一号通缉犯。而在江面上,则是来去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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