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迈步上前,再次轻轻推开了另一道门,三人依次穿过了好几间屋子,继续向着前方走去。
不多时,一个颇为宽敞开阔的院子出现在眼前,院子四周的墙壁上,悬挂着许多灰黄色的灯笼,这些灯笼随风轻轻摆动,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变迁。
小夭走了进来后只是静静的观察着,并没有开口,她以前来这里的时候,从来就没有认真的打量过这里。
相柳只是将目光淡淡的扫向了院中的桌桌凳凳,脸色也淡淡的。
院子里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大量的长条凳子和长条食案,给人一种井然有序的感觉,而在院子的右前方,则矗立着一座较为精致又古朴的大木屋,木屋在周围环境的映衬下,显得安宁无比。
如水般皎洁的月光轻柔地洒落在地面上,仿佛给整个院子披上了一层银纱。
银白的光辉与院子中悬挂着的灯笼所散发出来的昏黄光芒相互交织、融合在了一起。
院子外面时不时传来一些不知名的小昆虫吱吱的叫声,似乎也在享受这份静谧,为这片环境增添了一抹生机与活力。
昆虫细微的声响非但没有打破周围的安静,反倒更衬托出这里的静谧安宁,似一幅优美的田园画卷。
小夭抬脚往前走去,慢慢穿过了门口右边的一片细密的白色小竹林。
此刻,在院子右侧的房屋之外的厨房里,一位年迈的老人正忙碌着,锅里正炖煮着一大锅香喷喷的肉,汤水已经滚开,不停地翻滚着,发出咕噜咕噜的轻微响声。
老人看上去腿脚有些不灵便,像是曾经受过极其严重的伤害所致,每做一个动作,身体都会不自觉地颤抖一下,然后时不时地倚靠在灶台上,显得颇为吃力。
老人身上少了一只手臂,空荡荡的衣袖随风飘动,饱经沧桑的面庞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皱纹,犹如被岁月之刀无情刻划过一般。
苍老的眼眸中,透露出无尽的岁月痕迹和昏黄之色,仿佛见证过无数的风雨和变迁,灰白色的头发杂乱无章,只用一条黑色的布条简单而又随意地捆绑起来。
此时老人一边嘴里轻声哼唱着一首古老的小曲儿,一边手持大勺,不停地搅动着锅中的食材。
伴随着老人熟练的动作,阵阵浓郁诱人的香味开始逐渐弥漫开来,很快便充斥了整个院子。
相柳走上前去大声的喊道:“老朋友!又见面了。”
声音虽大,听起来也古井不波,但却蕴含着一丝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老人回过神来,赶紧放下手中的大勺,一脸欣喜又一瘸一拐的朝着三人走来,一边走一边嘴里面还沙哑的大声说着:“我说你这小子也真是!舍得来我这儿看看我这个老头子了?!你说说你上一次来我这里是多久以前了?咦,这两人是谁?你之前过来可都是一个人过来的。”
相柳嘴角带着笑意,此时此刻的相柳好像变成了义军里面的军师。
老人随即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拍了拍头:“别站着了!既然你们两位是跟着他一起过来的,那也是我这个老头子的朋友!别站着,你们先去那边坐一下,等会儿也尝一尝我做的驴肉,不是我老头子吹牛,在这一块儿地方,我的手艺和食材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相柳点点头:“别忘了上几壶好酒,我这么久没过来了,你可别舍不得。”
“嘿嘿!老头子我酿的酒除了那几个人,我也就舍得给你喝一喝!今日你来了,咱们就好好的叙叙旧,我先给你上酒。”老人一边嘶哑的喊着,一边踉跄的跑进了木屋之中,但很快又小跑了出来,出来的时候右手中还抱着七八壶酒。
相柳几人坐了下来,小夭看了一眼血隐:“去帮忙拿酒。”
血隐身形一闪就直接掠到了老人的身边,然后伸出手就要去将酒壶接过来。
老人哈哈一笑,只是身形微微的踉跄闪动了几下,便躲避开了血隐的手,又继续向着小夭两人走来:“老头子我虽然说老了!但是这些基本的琐事还是做得了的,要不然我怎么开了这样一间小馆子?你们可别看不起我!”
血隐嘴角抽了一下,又继续坐了下来。
老人将酒壶放下之后便笑道:“你们先喝着,我马上就将肉端上来。”
小夭看向旁边的相柳:“他自从那场大战之后,有没有去辰荣义军那边看过?”
相柳随手就抓起了桌上的一壶酒,打开了瓶塞就灌了一口:“没有,当年中原的辰荣军投降以后,大部分的军队全部都被圈进了西炎之中,少部分的军队则是零星的被打散到了西炎的军队之中,他来到了这边之后,因为身受重伤就退役了,刚开始的时候据说他一蹶不振,天天都饮酒度日,后来好像是义父给他传信,他才振作了起来。”
小夭点点头,没再说话。
老人没过多久就端上了满满的三大碗驴肉,驴肉已经炖的烂熟,肉质散发着深红之色,汤水表面均匀漂浮着几丝亮晶晶的油渍,一股浓浓的诱人香味飘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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