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了,太妃也莫要着急,大周兵强马壮,一个小小的西南,收复回来也只是时间问题。”正隆帝也劝慰着她。
离开之前。
他又看向云早早,道:“早早,等过两日老九去了西南,你便搬到寿康宫,陪着太妃她老人家吧,等过些时日安国寺的护国法会结束,把小栗子也接进宫里来。”
云早早可不敢抗旨:“父皇,儿臣知道了。”
让他们娘俩都进宫来住,说好听了是抬举他们,其实吧,就是拿他们当人质,为了防止萧珩在外生出旁的心思,用来威胁他的。
正隆帝满意的点了点头,叮嘱她:“这两日你好生照顾老九,务必要让他在去西南之前,将身子养好。”
“是,父皇。”云早早道。
正隆帝离开之后。
太妃又气又急:“西南那边潮湿闷热,各种怪病横行,又有邪术巫蛊,各大势力打的狗脑子都出来了,阿珩如今身子不好,皇帝他又不让你跟着去,他一个人过去那等凶险之地可怎么办才好。”
云早早安慰她:“太妃,明神医人在西南呢,您不必太担忧,我就在宫里陪您就好。”
而且她有一个大胆的猜测,萧珩去了西南,师父跟师爹说不定也会跟着过去,他若是真的有生死之危,他们夫妻定然会出手相助的。
萧珩也宽慰她:“我的身体还好,太妃您在宫里吃好喝好,身体康健,长命百岁比什么都重要。”
这天战报送来之后,群臣一直在商议如何应对西南的惨败,如何处置武安侯的问题,不是头等重要,便暂时搁置了。
这搁置对旁人没有丝毫影响,大家该做什么做什么。
可对武安侯府来说,就极为煎熬了,从白天等到天黑,终于等到了被叫进宫中的勋贵大臣们出了宫。
侯夫人心急如焚,一刻也等不了,喊:“驰儿,你与我一道去永昌侯府,问问事情到底如何了。”
若说事到如今,还能真心帮他们一把的人,也就只有永昌侯了。
云晋驰也是如此想法,让云晋淮在家里好好看家,等着应对宫里来人,便跟她一块儿出发,直奔永昌侯府而去。
永昌侯刚回府没多久,管家前来禀告说武安侯夫人跟二公子求见之时,他刚喝了口茶水,深深的叹了口气,犹豫了片刻之后,道:“让他们进来吧。”
不管别人怎么做,怎么跟侯府避嫌,他都是不能这么做的。
当年老侯爷对他有恩,后来又将爱女许配给他,他们的儿子,永昌侯府未来的侯爷,身上也流着一般武安侯府的血。
若是他在此时见死不救,外人怎么说先不管,他自己心里也是过意不去的。
云晋驰很快便推着侯夫人过来了。
侯夫人都没顾得先跟他打招呼,便直奔主题:“妹夫,陛下那边怎么说?”
“大嫂先莫要着急,喝口水慢慢说。”永昌侯端了杯茶水递给她,咽下了想要出声的叹息,道:“陛下那边,暂时还没有定论。”
侯夫人哪里有心思喝什么茶,接过茶水在手里捧着,紧张的看着他:“怎么会没有定论呢?是死是活好歹给我们一个说法啊。”
一刀砍下来还轻松些,什么都不说就晾着,就好似悬了一把刀在他们脖子上,不知道何时落下来,才更让人煎熬。
“大嫂可莫要犯糊涂,这没有说法,才是最好的,陛下若真的想马上治侯府的罪,可就连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陛下没这么做,说明陛下还是念着跟侯府之间的情谊。”永昌侯说完,喝了口茶水,继续道:“而且大哥跟安儿如今也是生死不明,陛下也不会轻信战报上的一家之言,自然是要等找到他们,弄清了事情的原委,再行决定该如何处置。”
侯夫人点头,感激的看着他:“多谢妹夫,我知道了,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才能帮到侯爷跟安儿?还请妹夫指点一二。”
“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什么都不要做,以不变应万变,你们也知晓咱们这位陛下的性子,你们若是到处走动,只会惹他更心烦。”永昌侯也不吝告知他们。
“好。”侯夫人忙不迭的应着,抹了把眼泪之后,接着问:“还有呢?”
永昌侯道:“大嫂,驰儿,你们也莫要怪我说话不好听,我跟你们说些掏心窝子的话。
若是大哥他们战死沙场,人都死了,不管他们是不是战败,生前有什么错,都可以说是为国捐躯,陛下念着侯府世代为大周立下的功劳,将功抵过,定然不会拿侯府怎样。
可若是他们还活着,带着溃军撤离了,要怎么判罪,就要看他们之后的表现了,若是能戴罪立功,还是能保住侯府的。”
现在最怕的就是他们人还活着,可手下兵力不够,也没那个本事打回去,打败叛军,夺回丢掉的城池,就麻烦了。
侯夫人跟云晋驰都不是笨人,听到这里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
沉默了会儿。
云晋驰思忖了片刻之后,似是下定了决心,握紧了拳头,道:“姑父,我马上出发去西南找爹跟大哥,看看能不能想办法帮到他们,家里就劳烦你多多看顾一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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