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又笑道:“必有人说,主宗嫡脉小气,才给一包粮。但给他们几包,没准就有那不肖子弟拿去卖了去喝酒耍钱,那岂不成了坏事了?就一包,吃完了叫他们上门来要便是!”
“老太太这苦心,盼他们能明白才好。”
“平日里不少人有怨气,却不想想咱们也有难处。”
“可不是么?只是都是一个祖宗,有什么法儿呢?”
嫡脉中人,包括贾赦都是出声抱怨起来。
贾家嫡庶分的太清楚。
很多有骨气的族人,除了族学和义庄外,别的事都不和嫡脉沾边。
平素很少到两府中来。
从记录来看,只有年底年初祝福,祭祖诸事时,贾家族人才聚的最齐。
一些宴席,基本上只有在府里有差事的才会来,别的族人根本不上门。
嫡脉占尽了好处,却又抱怨庶宗的人和自己不亲近,不一条心。
“对了……”凤姐儿神色怪异的道:“贾芸那儿,就不必送了吧?”
按理来说,贾芸也是族人。
所有族人家都有,单不送贾芸有点怪。
但送贾芸,也有点怪。
毕竟贾芸现在不只是有书局和报纸。
贾记车行也是做的规模极大。
大同节度使云光,镇守蓟州的副总兵,神武将军冯唐。
还有在九边的王子腾。
都提到了贾记车行在各地陆续开设分行之事。
整个京师附近,贾记车行已经是辐射开来。
谁都想不到,凭一个车行贱业,贾芸照样是做的风生水起,名声大噪,日进斗金。
贾母眉头紧皱。
贾芸连祭祖都不来。
当然,是说有要事在身。
族人也不是个个都参与祭祖,加上之前的矛盾,倒是没有办法给贾芸扣上不孝的帽子。
此后这几个月,贾芸和嫡脉仍是毫无往来。
这小子竟是打定主意,自立于贾家嫡脉之外了。
贾母内心也是复杂。
家族中出一个这么有能为的,并且是简在帝心,受到皇帝重视的子弟。
这原本是天大的好事。
但贾芸原本的疏离,冷淡,还有被贾赦,贾珍等人设计针对过结下的仇怨。
看来也是很难开解。
“不论如何,既然皇帝不允贾家将其逐出宗族,他仍是贾家的人,他母亲卜氏也是老五媳妇,这一层没有改变。”
贾母最终一锤定音的道:“也送一包粮给他,收或不收,看他自己。”
……
数日后,消息逐渐明朗。
蓟州的局面变得相当恶劣。
辽镇的浑河,辽河前线,面临十万以上的东虏进逼。
完全无力派兵救援蓟镇。
蓟镇方面,古北口防线被突破,喜峰口一线以北几百里路变成坦途。
三屯营这个重要节点被围,蓟镇四周也有敌骑。
整个喜峰口和蓟州为核心的驿道也是四面受敌。
蓟镇也是大镇,额兵十一万。
三万在镇城,是最精锐的兵马。
六万在三屯营一带,与永平府,山海关成犄角之势。
还有两万多,遍布在各隘口军堡之中。
现在已经损失过万兵马,虏骑也有损失,也是和蓟镇差不多,但虏骑是东虏和北虏主力,人数应该在三十万骑左右,蓟镇一镇是肯定扛不住了。
朝廷一边令京师戒严,一边令山东,河南多个军镇北上,防止敌骑沿着北直隶数条通道南下。
另外也是令这些外镇兵协防。
三十万骑兵在几百里范围内的机动性太强了。
敌骑随时能集结主力精锐骑兵,给予大周主力致命一击。
所以向来周军与这些虏骑交战,都是要稳扎稳打。
更重要的是要依托城池和城池之间的堡,台,墩。
整个防御体系要是完整,加上成建制的周军,这才能与骑兵一战。
没有办法,这个时代骑兵仍然是战场上的王者。
哪怕是几百年后,在一战之前,骑兵仍然是战场决定性的力量。
得到马克沁出现之后……
游牧民族才彻底老实,变得能歌善舞起来。
在这个时候,哪怕是普通的牧民,并不是职业军人,但也会定期参加一些军事训练。
草原上的那达幕大会,在后世是游戏,是玩耍,是一种愉快的交流聚会。
在这个时代,就是一种演武性质的聚会。
牧民们平时骑马放牧,能走路就开始学骑马,能拉动弓箭就开始进行实际的射猎。
到成为青壮年时,骑射之术已经超过了周军的普通骑兵,不逊于周军精锐。
至于从这些牧民青壮中选出来的精锐,常年训练骑射和技战之术,作为骑兵来说,精锐程度是超过了周军精锐。
周军的长处也有。
可以依托关隘,城池。
后勤补给源源不断。
器械精良,普通将士都用包钢的刀枪,也有盾牌,甲胄。
这也是农耕民族对游牧民族的优势和长处所在。
就如当年的汉军。
汉军配两当铠和环首刀,装备就远远强过当时的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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