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冯新进门后,直接走到陈敬的床边,跟那两个生面孔的示意了一下,两个人也走过来,三人一起仔细打量着躺在床上的陈敬,然后那两个便装的向冯局长点了点头,转身要往出走,其中一个突然看到在张弛抱着的老大,惊讶地咦了一声,还眯起眼仔细的打量了几眼,有些疑惑着摇摇头,和另外那个便装的一前一后走出病房,在门口他又回头看了看老大,老钟他们几个不解地看着这个人,冯局长转身对他们几个轻声说:“省厅的侦查员。”看着趁张弛不备,窜上来蹲在他肩膀上的老大,一直严肃的脸上竟然露出点儿笑意,问张弛:“我听院长说了,我们送来的病人身上藏着一个大耗子,把护士吓得直叫唤,就是它?咋的,这小东西跟你关系好?”张弛嘿嘿一笑。冯局长道:“那这样,张弛留在医院里当陪护,门口设双岗,除了指定的医生护士之外,不经我的允许,其他任何人不许进入这个病房。还有,你们几个的嘴上安个把门的,这个人的名字不许再提起。”说着,用手指了指陈敬。老钟他们几个互相看了看,一起向冯局长点头。
转身看向老钟,说:“刚才我问了主治医生,医生说咱们送来的这位虽然昏迷不醒,但身体内部各器官生机强烈,可能是因为情志突然受到刺激,心火上冲,造成昏迷,随时可能苏醒过来。”接着神色一变,说道:“就在刚才,平和区大清河里发现一具尸体,法医到现场后发现死因有些可疑,不能现场做出结论,需要进行解剖。这个案子,交给你们一组,争取快速破案。至于这个人,”转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陈敬,接着说道:“等他醒过来,省厅可能要接手,这几天先由咱们管着。”
老钟点头,表示明白,向瞎子和大个儿打了个手势,三人便向外走去,临出门前,老钟回头看着张弛,冲陈敬比划了一下,张弛明白,这是要他小心一些。
冯局长又走到陈敬床边,这次特别关注了一下他两边面孔的不同颜色,感觉并没有像老钟在电话里汇报时说的那么泾渭分明,张弛猜出局长的想法,就说道:“自打下山后,他左手和左脸的红色褪了不少。”冯局长没说什么,看了一眼仍然在张弛肩头上蹲着的老大,伸出手想要摸一摸,老大却从张弛的左肩蹦到了右肩上,冯局长无奈收手,冲张弛摆手道别,告诉他也可以趁机休息一下,便走了出去,和在外面等着的两个省厅的侦查员边说话边走向电梯。门口,跟来的两个民警关上门,一左一右站在那里。张弛心想,这叫什么事儿啊,好像连自己也被关起来了一样。
大清河,河水一点儿也不清,倒是浑浊得很,平均深度能有个一米五六左右,最深的地方也不超过两米,河两岸是马路,这个时间正好是附近居民刚吃完晚饭出来遛弯儿的时候。老钟和瞎子还有大个儿从医院直接开车去了发现尸体的地方,远远地就看见,那个地方还围着一圈警戒线,有十来个穿制服的正拿着手电在河两岸上四处照着。他们三个人下车后,老钟让瞎子和大个儿去岸上一堆站着看热闹的人群里看一看,仔细观察一下有无可疑人员,顺便听一听人们都在说一些什么,自己则钻进警戒线,走到一个穿着一身防护服的人身边,这个人蹲在一具已经蒙上白布的尸体边上,收拾着各种器械。
此人正是局里的法医,看到老钟过来,也不说话,一伸手,就掀开了蒙在死者头部的白布,老钟看过去,一下子愣住,在法医的手电光下,死者的脸半边苍白,半边暗红,双目圆睁,似有极大愤怒和不甘。
冯局长走后,张弛整理了一下瞎子坐过的那张病床,抻了几下腰,把老大从肩膀上抓在手里,扭头瞅了一眼陈敬,他仍然双眼紧闭,胸口却在有规律地随着呼吸起伏。,张弛一下子躺在那张病床上,舒服地叹了口气,老大蹲在他的胸口处,自顾自地梳理着自己,张弛看着老大,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它背上的皮毛,脑子里却想起了刘芸,他的脸上有了微笑。
今早匆忙去旅店取背包时,刘芸不在前台,坐在前台里的那个中年女人应该是她的妈妈,张弛没好意思在前台处多晃悠,去二楼取了背包,正要下楼,却被人叫住,回头一看却是刘芸,手里抱着一堆床单,看着张弛,她有些调皮地问:“趁我不在这么急着走吗?”然后一双眼睛在张弛的身上上下看着,好像很惊讶。张弛低头看了一下自己,除了裤腿上的老苍子和各种草籽,还有很多灰尘,估计自己的脸上也干净不到哪里去,急忙伸手擦脸,刘云见状,转身进入一个房间,在卫生间里打湿一块毛巾,拧干,出来递给张弛,张弛接过来,狠狠地擦起脸和脖子,然后,不出意外地,一块雪白的毛巾变成了黑毛巾,张弛有点儿尴尬,刘芸从他手里拿过毛巾,脸上带着笑看着他。张弛说:“同事在外面等我,要马上回省城。”回身指了一下201房间,说:“这个房间,可以打扫入住新客人了。”刘芸双眼睁大看着张弛,张弛点点头,刘芸拍了拍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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