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花盯着眼前的裴伯,一直没说话。
裴伯轻轻说道:“既然非要找,那就好好找,有没有那个答案不重要,你要是找到了,不就有答案了吗?”
不等李青花说话,裴伯就摇摇头,“就算是那个女人告诉你没有,你又能相信吗?不还是一直找,找一辈子。”
李青花沉默,无法反驳。
她的确是这样的,不管旁人说什么,她李青花,就是会一直找的,直到找到为止。
如果找不到,那她就会一直找到自己死为止。
事情从来很简单的。
“柳仙洲看过了吗?那个年轻人是最接近他的人了,不去看看?”
裴伯看着李青花,“还是你打算早就视柳仙洲是最有可能是他的那个人,所以迟迟不敢去看?”
李青花沉默不语。
这就是被点破了。
对于那位年轻的西洲剑道天才,她听闻许久,但到底是没有去见过,因为她真的害怕,那个和自己师弟有些像的年轻人,不是自己的师弟。
那么以后还有谁会是?
裴伯叹气道:“其实谁说了再来一次,还是要做剑修的?还是要当天才的。说不定那个家伙,再来一次,就是个普通的山下人,百年之间,就已经度过了自己的须臾一生。”
李青花摇头,“不可能。”
“哦?”
裴伯挑了挑眉,“怎么说?”
李青花平静道:“像是师弟这样的人,要做的事情没做完,就算是死了,再来一次,也会去做那件事的。”
裴伯嘀咕了一声,“没什么道理。”
“不过依着你的意思,当初那家伙,是跟你说过,想做什么了?”
裴伯有些好奇地看着李青花。
李青花却不打算搭话,她也有个秘密,是师弟跟她说过的,让她不要告诉别人,所以她绝不会告诉其他人。
裴伯好像是明白李青花的意思了,也就没有追问,只是说道:“那座小镇上,出了个年轻剑修,其实比柳仙洲更像。”
李青花挑起眉头,那座小镇,是自己师弟的故乡,时隔三百年,又走出一个像是自己师弟的剑修?那么很难不让她激动。
“所以我觉得,你可以先去看看柳仙洲,要是柳仙洲不是,那么你再去看看那个年轻剑修。”
裴伯抽了口旱烟,吧嗒吧嗒地开口,笑眯眯,“不过那个年轻人,现在是我的记名弟子了。”
李青花盯着裴伯,久久没有说话,只是眼眸里,剑意浓郁。
裴伯也看着李青花,叹气道:“我在这种事上,骗你也没什么意义,是不是,你自己能看明白的。”
李青花没有废话,“名字。”
“周迟。”
裴伯刚说出这两个字,李青花已经化作一条剑光,消散在这边。
裴伯仰起头看向被李青花拉拽出来的那条剑光,叹了口气,“狗日的李沛啊,你可就这么一个女弟子,怎么他娘的一点都不哄哄?”
只是这话刚说完,裴伯又叹了口气,“算了,一直都是这个脾气,哄来哄去,都没用。这犟闺女,从来都是这样的,这辈子,只有那小子说话,她能听了。”
裴伯抽着旱烟,唉声叹气,青白观一脉,他娘的,哪里有半个正常人?!
天不怕地不怕,结仇不少的师父李沛,犟得不行的女子剑修李青花,还有那个,随着自己心意,不管不顾的解时,这三个人,拆开都很让人头疼,合在一起,那就是真要命了。
就在裴伯嘟嘟囔囔的时候,不远处的山林里,那个高大的白衣女子,不知道何时出现了。
裴伯尴尬一笑,“我可不是来找你的哈。”
忘川之主自然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只是讥笑一声,“李沛比我都要不像人,在他心里,除去剑之外,还有什么人能让他多想想?只有当初的解时,那个被他视作衣钵传人的弟子?”
裴伯摇着脑袋,“那我可不知道,李沛这家伙,从来都让人琢磨不透,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话一半真一半假而已。
眼看着忘川之主皱起眉头,好像是在认真思考这件事,见状裴伯赶紧摆手,“真别想,别说你是一棵树,就算你是那个玄洲的老王八,都想不明白的。”
忘川之主听着这话,皱了皱眉,然后忽然说道:“如果……”
裴伯赶紧摆手,“别这么想!”
忘川之主盯着裴伯,很平静地问出了三个字,“为什么?”
“因为……既然他不敢来见你,那就算是你去见他,也没有意义。”
裴伯小心措辞,“有些事情,在别人看来是小事,但在某些人看来,就是天大的事情了,就像是你们之间,李沛那家伙,说不定要想很久很久才有答案的。”
忘川之主淡淡道:“真是这样吗?”
裴伯不知道怎么说,只是挠了挠脑袋。
“或许吧。”
忘川之主摇摇头,转头要返回忘川。
裴伯看着她有些落寞的背影,想了想,还是有些不忍,“或许他早就告诉过你答案了也说不准,你自己再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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