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里克在冰冷的地面上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天蒙蒙亮就被三个人悄无声息地抬出了房间。
他们没把他带去昨天关他的地方,反而带着他去了另一间石砖房。
里头光线不是很好,暗沉沉的,但阿拉里克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草药味儿。
这里大概是部落巫医住的地方。
没等阿拉里克搞明白现在的情况,他被几个兽人合力扔到了简陋的石床上。
一个脸上涂着怪异纹路的兽人上前摁住他,一会儿捉住他的手臂抬起来看一看,一会儿捏一捏他的小腿,面露一丝疑惑。
他看向站在一旁的三个兽人,问:“没受伤?”
三个兽人互相看了看,脸上也俱是茫然。
他们只顾着埋头抬人,哪里会注意受没受伤,纷纷摇头表示不知道。
巫医收回视线,再次望向床上的阿拉里克,表情说不上是嫉妒还是什么,语气有点冷:“王好像很宠爱你。”
说完也不给阿拉里克回话的机会,卡着他的嘴动作粗暴地给他灌下了一碗药,随后挥挥手:“带下去。”
又苦又腥的药汁呛进嗓子里,阿拉里克忍不住咳了好几声,眼眶猩红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巫医,似乎想要把他弄死。
好不容易恢复了点知觉的四肢再次变得瘫软无力。
巫医自然知道自己给他灌的药效果有多快,面对他充满怒气的目光丝毫不慌,冷笑一声,像是嘲讽般说道:“但愿王能一直这么宠爱你。”
话音落下,在一旁候着的兽人再次走过来,将阿拉里克抬起走出了房子。
短短两天,阿拉里克已经不知道自己被像个物件一样摆弄了多少次。
这是小兽王表达爱慕的方式吗?
肯定不是。
阿拉里克只感到自己的自尊心一再受人践踏。
心里又是酸涩又是愤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真正喜欢上一只兽人,应该把他放在平等的位置上,认真地追求,而不是像这样粗暴地把人给绑起来。
阿拉里克觉得那只小兽王肯定是第一次追求其他兽人,所以才不知道该怎么做。
今晚他应该和“她”好好谈谈,让“她”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很快,阿拉里克被几人带到了另一间宽敞的石房里。
三人将他往地上一放,转身走出去关门落了锁。
脚步声逐渐远去,阿拉里克回过神,卖力地从地上挣扎着坐起来,后背倚靠在石墙上握了握拳。
那个巫医也不知道给他喝得什么,四肢虽然可以正常活动,却有气无力的。
阿拉里克知道他们怕自己跑了,但他现在并没有逃跑的想法,他更想要的,是和小兽王面对面好好地交谈一次。
他必须让小兽王明白,这样追求另一半是十分可耻的行为…
正想着,阿拉里克忽然捕捉到了房内的陌生气息。
这里还有其他兽人!
他瞳孔一缩,瞬间进入了戒备状态,脊背紧绷,直直朝着陌生气息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这一看,阿拉里克不由得有些茫然了。
因为这屋子里不仅有他,还有三个兽人。
从味道来分辨,全都不是这个部落的兽人。
三个雄性兽人似乎对新人的到来很警惕,个个都和阿拉里克一样进入备战状态,还有一个喉咙里甚至发出了一阵威胁的低吼声。
阿拉里克扫视了一圈,没发现可以用来当武器的东西,沉声问道:“你们是谁?!”
“我们都是被抓来的。”
三个兽人中,有一个个头高挑的雄性站了出来,看样子比起其他两位性子要更加沉稳,瞳孔颜色和阿拉里克的很相似,呈土金色,打量着坐在地上的阿拉里克,反问道:“你也是被抓过来的?”
阿拉里克一愣,脱口而出一句:“什么意思?”
看他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三个兽人面面相觑,短暂地放下了戒备,开始和他说起这里的情况。
和阿拉里克猜得一样,这个部落兽人的品种确实不是猫科,而是性子温吞的树袋熊。
在森林中,他们是少见不喜欢斗争的族群,一般只会圈起一个不起眼的地盘窝在里面安分地过日子,但自从上任兽王死后新的兽王上任,树袋熊一族就开始变得狡诈起来,经常会在森林里寻找重伤昏迷的雄性兽人,将其绑回来献给新的兽王。
新兽王没有继承到树袋熊温顺的性子,反而格外乖张,将抓回来的兽人医治好后,又会让巫医给他们服用特殊的汤药,让他们没有反抗的能力,然后日日夜夜忍受着他的折磨。
那位看起来沉稳的兽人是第一个被绑过来的,他本来只是苍鹰族一个普通的战士,名叫盖文,因为一次捕猎和其他兽人打了起来,最终因为失血过多昏迷在了回族的途中,正好被树袋熊一族的人发现给带了回来。
至于第二个被带回来的,是一位虎族兽人,名叫吉罗德,也是同样重伤在森林里昏迷被捡了回来。
第三个就是那位冲着阿拉里克低吼的兽人,是来自狼族的霍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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