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某个财经记者终于接通的瞬间,听筒里传出的却是李水军伪造的债务纠纷录音。
冰雹在地面积水中敲击出摩尔斯电码般的节奏,而最后一份未加密的基因报告正在暗网某个角落开始龟速上传。
暴雨裹挟着冰雹砸在货运通道的铁皮顶棚上,毛璃的洞虚之瞳倒映着手机屏幕里不断跳动的“呼叫失败”提示。
檀木珠在掌心碾碎的粉末混着雨水,在金属地面画出三十七个同心圆——每个圆都对应着吴保护者加密邮件里的媒体联系人。
“财经周刊说总编在开跨国会议。”张记者抹了把冲锋衣领口凝结的冰碴,破碎的直播设备在他背包里发出零件松动的声响,“那个环保博主账号五分钟前突然发布停更声明。”
毛璃的瞳孔突然收缩成竖线状,八百公里外制药公司的数据洪流在她视网膜上具象成发光的血管。
她看见孙老板的秘书正往某位主编的咖啡杯里滴入琥珀色液体,每滴落一次,自己手机通讯录里就灰暗一个号码。
“他们在用虎骨酒修改记忆锚点。”她突然将沾满冰水的指尖按在货运通道的电子锁上,青苔覆盖的密码键突然浮现出二十年前偷猎案的卷宗编号,“张记者,你手机里还有多少备用电池?”
未等回答,整排货架突然发出齿轮卡死的尖啸。
吴保护者防护服里渗出的血水在地面蜿蜒成基因图谱,与张记者背包里泄露的电解液发生反应,竟在铁皮墙上投影出制药实验室的三维模型。
某个培养舱里蜷缩的穿山甲幼崽突然睁开眼睛,瞳孔里流转着与毛璃相同的幽蓝火焰。
“开直播。”张记者扯开冲锋衣内衬,扯出缠绕着绝缘胶带的备用手机,“用吴老师血样里的条形码当动态水印,他们总不能...”
他的话被突然涌入的5G信号打断,七百个李水军操控的水军账号同时挤进直播间。
弹幕如蝗虫过境般吞噬画面,伪造的检测报告在评论区自动生成可交互的3D模型,每个分子式都裹挟着孙老板轿车里飘落的象牙粉末。
毛璃的洞虚之瞳突然迸发冷光,无数条数据洪流在她虹膜表面析解成发光的丝线。
她看见每个水军账号背后都链接着制药厂地下室的量子计算机,那些虚拟节点正通过候机楼破碎的玻璃幕墙折射成实体——十二只机械蜘蛛从通风管道的阴影里探出摄像头复眼。
“左转十七度。”她突然抓住张记者的手腕往货箱缝隙里塞进半枚檀木珠,飞溅的木屑在直播镜头前形成天然滤镜,“让吴老师的血浸透镜头保护壳。”
当暗红色的血珠渗入手机麦克风孔洞时,所有水军弹幕突然扭曲成雪豹的爪印。
毛璃的瞳孔倒映着八百三十七个平行数据层的波动,她抬手将冰雹凝成的临时服务器扔向正在生成伪造视频的机械蜘蛛。
“问观众是否见过会发蓝光的穿山甲。”她语速极快地说着,指尖在布满冷凝水的货箱表面画出表观遗传密码,“把直播间的美颜特效调到零下二十度模式。”
张记者颤抖的手指划过屏幕,直播间突然涌入大量异常数据流。
某个水军账号伪造的毛璃合成影像突然长出鳞片,观众们惊诧地发现自己的摄像头自动扫描起周围环境——那些被孙老板修改过记忆锚点的人,手机相册里都浮现出二十年前冷藏车的结霜车窗。
毛璃的檀木珠串突然悬浮在空中,爆开的药香在货箱之间形成短暂的电磁真空。
她看见三十七个关键帧在数据洪流里闪烁,洞虚之瞳精准捕捉到李水军用来篡改时间的冗余代码——那是用幼虎乳牙磨成的数据载体。
“切到慢动作模式。”她将吴保护者的基因报告折叠成纸飞机,沾着血渍的棱角在穿过直播补光灯时投下DNA链状的影子,“让观众看清雪豹毛发在强光下的甲基化反应。”
当纸飞机撞上机械蜘蛛的激光发射器时,直播间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所有水军弹幕都凝固成冰晶状态,而真实观众的评论开始像染色体般螺旋上升。
毛璃的虹膜里倒映着不断攀升的在线人数,每个新增观众都对应着制药厂防火墙上的一个裂缝。
“他们启用了情感分析算法。”张记者突然指着直播间突然变粉的界面,“所有带‘真相’字眼的评论都会触发...”
毛璃已经将最后两颗檀木珠按进货箱的条形码凹槽,爆开的千年沉香气味让最近的机械蜘蛛踉跄着撞进血泊。
她沾取吴保护者防护服里渗出的抑制剂,在镜头前画出表观遗传密码的第一个碱基对。
“温度要变了。”她话音刚落,货运通道的中央空调突然喷射出零下二十度的冷雾。
直播画面里所有伪造的3D模型都开始崩解,而真正的雪豹毛发在极端低温下浮现出荧光条形码——与吴保护者溃烂皮肤上的编码完全一致。
正当实时投票“相信真相”的进度条突破50%时,所有电子设备突然发出妊娠检测仪般的蜂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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