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靠近吊桥,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他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吊桥与平台的连接处,发现铁索深深嵌入钟乳石中,周围还生长着一些散发着幽光的苔藓,滑腻腻的。他试探性地踩了踩青铜桥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在空旷的岩洞中回荡,惊起几只栖息在暗处的蝙蝠,扑棱棱地飞走了。确认无异常后,他稳步踏上吊桥,然而刚走几步,突然一阵阴风吹过,吊桥剧烈摇晃起来。原本平静的桥下,隐隐传来低沉的咆哮声,仿佛有什么凶猛的怪物被他们的行动所惊扰。同时,青铜板上的符文开始闪烁起微弱的光芒,似乎在触发某种机关。几支暗箭从桥两侧的缝隙中呼啸而出,张起灵眼神一凛,迅速拔刀抵挡,将暗箭纷纷打落。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危险惊出一身冷汗,却也只能小心翼翼地紧随其后,随着吊桥的摇晃,心也悬了起来。此时,周围静谧得只有他们的脚步声、轻微的呼吸声以及桥下那未知的咆哮声,而那未知的前方,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危险与秘密,谁也无法知晓,唯有硬着头皮,在这摇摇晃晃中向着彼岸的巨大珊瑚树旁的钟乳石柱一步步靠近。
当几人行至吊桥中央,桥下的溪水突然泛起浓雾,那雾如汹涌的潮水般迅速上涌,瞬间将吊桥包裹。浓雾弥漫之处,几人被分隔开来,彼此间仿佛被无尽的虚空吞噬,呼喊声被浓雾吞噬,得不到丝毫回应。
吴邪顿感紧张,心脏急速跳动,他大声呼喊着小伙伴们的名字,然而回应他的只有自己的回声和死一般的寂静。雾气渐渐浓重,一个身着白色古装的女鬼缓缓浮现。她面容苍白如雪,双眼流出血泪,长发如蛇般扭动。女鬼轻轻飘向吴邪,声音幽婉哀怨:“你为何抛弃我,你说过要与我相伴永远的……”吴邪心中一惊,努力镇定心神,他不知这是幻是真,连忙施展破妄金瞳,可那女鬼却愈发逼近,伸出枯瘦如柴且冰冷刺骨的手要触摸他。吴邪匆忙从背包里掏出一张符纸,这是之前陈墨给他以备不时之需的,他朝着女鬼奋力掷去,符纸在触及女鬼的瞬间发出一道金光,女鬼惨叫一声,身形消散了些,但很快又重新凝聚,继续向他扑来。吴邪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他不断在脑海中思索着应对之策,突然想起爷爷笔记里提到过,面对女鬼可咬破舌尖以舌尖血驱邪。他一狠心,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出,女鬼被血雾笼罩,发出凄厉的尖啸,最终消失不见。
胖子在浓雾中也陷入了绝境,他眼前出现了无数金银财宝堆积成山的景象,可当他兴奋地伸手去抓时,财宝却化作一条条带着粘液的毒虫,成群向他袭来。胖子最怕这些滑腻腻的毒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该死的!”他边骂边从腰间抽出工兵铲,挥舞着抵挡毒虫的进攻。毒虫越来越多,胖子渐渐有些招架不住,慌乱中,他想起曾经在云南倒斗时遇到过类似的蛊虫,当时是用火烧才得以脱身。他赶忙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点燃了自己的衣角,火焰迅速蔓延,毒虫们似乎惧怕火焰,纷纷退缩。胖子趁机扯下燃烧的衣服,做成一个简易的火把,在火光的映照下,周围的浓雾和毒虫幻象渐渐退去。
张起灵被困于浓雾之内,仿若被一股邪恶的力量拉扯进了童年那犹如阿鼻地狱般的记忆深处。彼时,冰天雪地的天地间,凛冽的寒风如锋利的刀刃,肆意切割着世间万物。年幼且瘦小的他,被一群铁石心肠的族人如拖曳牲畜般拽向一座透着死亡气息的石屋。
石屋内,昏暗无光,阴森压抑,浓烈的血腥与腐臭气味相互交融,弥漫在每一寸空间。四周墙壁之上,悬挂着形形色色、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它们在微弱的光线中闪烁着冰冷刺骨的寒光,仿佛在迫不及待地向这个弱小的生命展示即将降临的灭顶之灾。他被狠狠地甩落在冰冷坚硬的石板之上,身体与石板猛烈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还未等他从这股剧痛中缓过神来,如倾盆暴雨般密集的皮鞭便无情地抽打在他稚嫩的身躯上。刹那间,他的衣衫破碎不堪,皮开肉绽,鲜血如泉涌般喷溅而出,年幼的他在这非人的折磨下,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然而,他那倔强的灵魂却驱使着他紧咬双唇,将所有痛苦的呐喊强行咽回喉咙,直至嘴唇被咬破,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流淌。
紧接着,族人将他如同困兽般紧紧捆绑在石柱之上,那粗糙且坚韧的绳索深深嵌入他纤细的肌肤,每一寸肌肤都在痛苦地呻吟,额头青筋暴突,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混合着血水模糊了他的双眼。随后,烧得通红的烙铁带着足以毁灭一切的高温,缓缓地朝着他靠近。他眼睁睁地看着那炽热的烙铁一点点贴近自己的身体,皮肤在高温的炙烤下迅速扭曲变形,发出令人胆寒的“滋滋”声,刺鼻的焦糊味瞬间弥漫开来,充斥着他的鼻腔,侵蚀着他的感官。在这极致的痛苦中,他的意识逐渐模糊,几近昏厥。但族人们却丝毫没有怜悯之心,一盆冰冷刺骨的水猛地泼在他身上,将他从死亡的边缘硬生生地拽了回来。而后,他又被驱赶至齐腰深的积雪之中,背上被强行压上沉重无比的石块,每迈出一步都仿佛要耗尽全身的力气。稍有迟缓,雨点般的拳脚便会毫不留情地落在他身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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