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麒麟本身的物欲权欲都很低,完全没有野心这种东西,就世俗的层面上来说,张麒麟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掌权者。
也就是张家的情况比较特殊,比起野心勃勃的可能为家族带来灾祸的族长更需要张麒麟这样无欲无求的族长。
张家人本身就活得够累了,并不想还得为了族长的野心去牺牲,那样没有任何意义。
在张家的历史上,每次有野心的人登上高位,总会给张家带来难以想象的灾难。
这个野心,自然有好也有坏。
可无论好坏,最后的结果总是没有差别的。
隐于世外的张家总会因为这些不合时宜的野心暴露于一些人眼前,每一次暴露都会挑起一些人对张家隐秘的兴趣。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会千方百计的试图对张家出手。
汪家,算得上是最成功的一家。
在历史的教训之下,张家发现,只有无欲无求的人,才能真正保证张家的存续。
只是人这种生物总是变得很快,也很会伪装。
人心这种东西,不到最后一刻,谁都无法肯定。
张麒麟坐在窗边,听着窗外雨落在屋檐上的声音,眉宇之间带着一丝忧郁。
夜枭乖乖的立在他身边的木架子上,用翅膀遮住自己的脑袋休息。
张麒麟低声叹气,起身走到书桌边展开纸笔,开始给糖糖写信。
原本说好了等他这边情况稳定下来就回族地把糖糖接过来,奈何时局不稳,各种事情接踵而至,接糖糖过来这件事便被一拖再拖。
虽然张麒麟自信自己能够保护好糖糖,但他并不想糖糖经历这种动荡的生活。
他收拢了所有遗留在东北的张家势力,也同样引来了各方势力对他的觊觎。这些势力对张麒麟来说不算威胁,可对糖糖来说却不是这样。
再精密的布局也难免会有百密一疏的时候,张麒麟无法保证所有来投靠自己的张家遗留在东北的势力中没有安插其他势力的探子。
同样的,他也没办法保证自己把糖糖接到身边后能一直陪着她。
张麒麟不想糖糖一直活在这样的忧虑之中,便再也没有提及要把糖糖接到自己身边的话。
他身边,太危险了。
尤其是在他秘密入党之后,他时常会离开浑江去往其他城市执行一些隐秘的任务,他身边的安全性就更加大打折扣。
把写好的信卷起来塞到竹节里,张麒麟把竹节放到一个特制的小箱子里,准备等雨停了再送出去。
箱子里,还有许许多多相同的竹节,每个竹节里塞满了他对糖糖的惦念。
最近盯着他住所的人很多,张麒麟不能冒然的就把给糖糖的信送出去,那样可能会把那些人的目光引到糖糖所在的张家旧族地上去。
两人上一次通信都已经是在三个月以前了。
“先生,门外有位齐先生找您。”
房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他雇佣来扫洒的下人在门外恭敬的说道。
“齐?”张麒麟一愣,把小箱子藏好,走出书房。
对等着门外的下人微微摆手,示意他去忙自己的事,张麒麟朝着大门的位置走去。
张麒麟并不知道是谁来找自己,在张家,知晓他这个身份的只有糖糖。他收拢散落在东北的张家人的时候用的也不是这个身份,在外行事的时候更是没让现在这个身份和那些隐秘势力扯上半点关系。
所以张麒麟是真的不知道谁会在这个时候找上自己。
应该不是他的那些笔友,毕竟都是文化人,就算要上门拜访也会提前通知他一声。
但他并没有收到与此相关的信件。
“吱呀——”一声,张麒麟打开房门。
“不知阁下是?”张麒麟面上露出疑惑的神色,眼眸中却满是深沉。
来者不善啊……
张麒麟敏锐的察觉了门外之人身上萦绕的煞气,用张家的算法略微估算了一下,就这煞气的浑厚程度,门外这个人手里绝对有不下于百条人命。
“唐先生,久仰大名。”门外的人笑着自我介绍道:“鄙姓齐,是蓝衣社一员,今日贸然上门,是想邀请先生加入我们社团,与我们共行驱除倭寇,复兴中华之大举。”
张麒麟目光平淡的看着门外的人许久,突然从门后走出来,对着门外的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淡淡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唐某知道一处僻静的酒楼,齐先生不妨与唐某一道去那里坐坐。”
“也可,也可。”齐先生无可无不可的点头,跟在张麒麟的身后离开。
张麒麟耳朵微动,听着身后沉稳的脚步声,总觉得自己应该是认识身后这位齐先生的,只是一时之间实在想不起来。
他认识的姓齐的人并不少,能让他觉得熟悉的却并不多。
他不是没想过身后这个人是齐瞎瞎,毕竟他最熟悉的姓齐的男人就是齐瞎瞎了。
只是齐瞎瞎的眼睛因为青铜门的缘故见不得光亮,而身后之人并没有戴着墨镜遮挡光线,因此身后之人是齐瞎瞎的可能性就被大大降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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